这座酒馆建在海岸沙地搁浅的废船上,破旧的木板上挂着牛头盔作为装饰,外面就是汹涌的海浪声,除了巫师跟魔法生物,还会有麻瓜进出。
戈德里克虽然孤身一人,但独自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往往最不能招惹,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斗篷,桌上除了酒杯之外,还放着一颗别人看不见的水晶球。
他就这样懒懒散散地坐着,好像在打瞌睡,又似乎在听海浪的美妙的声音。
傍晚时分,第一个人坐到了他身边,那是罗伊娜。
然后是赫尔加,萨拉查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这位黑巫师已经尽量约束身上的可怕气息,然而他经过的地方,还是引起了莫名的战栗,酒馆里的人都畏惧地避让,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
酒馆里只有两盏灯,这张桌子所在的角落根本照不到,只有一片昏暗。
萨拉查远远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晶球,走过来坐在了唯一的空位上。
“嗯”戈德里克忽然坐直,动作幅度太大,金发都从斗篷滑出来几缕。
罗伊娜、赫尔加察觉到这位黑巫师身上亡灵哀嚎的声音,同时站起来握住了魔杖,只见萨拉查伸出手按在水晶球上,输入一股纯粹的魔力,她们这才慢慢坐了回去。
然后也重复了萨拉查这个动作。
他们虽然没有从未见过面,但很熟悉彼此的魔力气息。
三人齐齐望向唯一没碰水晶球的戈德里克,罗伊娜问“看来你就是那个留下狮鹫魔纹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列颠较大的巫师聚集地都会不定期地出现一个神秘的狮鹫魔纹,并非每个巫师都能看到,看得见它成了魔力强大者的证明。
那只狮鹫有金黄色羽翼,火焰一般的身体毛发,闪动着奇妙的魔力波动。
看起来像徽章,又像蕴含着某种信息的符文。
狮鹫魔纹很难被魔法抹去,留下它的人用了一种前所未见的灵魂魔法,反正随着时间的流逝,魔纹就会淡去了。奇怪的是,过半年左右,狮鹫魔纹会再次出现,没有人看到过这个不断“补充重施”魔法的人。
人们都说,这是一个强大的巫师在寻人,可惜谁都无法解读狮鹫魔纹里蕴含的信息。
这个答案,只有酒馆这张桌子旁边的四个人知道。
狮鹫魔纹携带着一个强烈的信念,它很复杂,包括打破传统建立学校、改变有魔力者的未来、教导无家可归的孩子、对古老魔法体系维护者的轻蔑、抛弃家族跟旧有生活的坚决,还有永远不被理解的孤独。
这些情绪混合在一起,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灵魂深处的烙印。
狮鹫魔纹是一个孤独的等待者,一个期待回应的呼唤者,越是契合这道烙印的巫师,就越能理解这个魔法的构成,然后在狮鹫魔纹上用属于自己的魔力留下无形的印记。
起初是一个。
然后慢慢地,多了一个,很快就达到了三个。
他们从未见过面,只是生活在不列颠这片土地上的巫师,不知道其他人的姓名,对彼此的出身血统一无所知。
每次迈入巫师的聚集地,都会抬头寻找那个狮鹫魔纹,然后静静地感受着里面的气息,临走时留下自己的气息。
哪怕这片土地的战火从未平息,侵略者络绎不绝,权势兴衰让所有人着魔发疯,巫师们之间的关系复杂互相敌视,鲜血与尸骸随处可见,但
我在这世上并不孤独。
只有自然魔力的女巫学着适应森林之外的东西,试着融合协调不同体系的魔力。
富有智慧与知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