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奇能憋,眼底的热切却藏不住。
公子羽望着师妹憧憬的眼神,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
他说“我也只能一试而已。若是真要选玉明君当先生,能不能成功,还是要看师妹自己。”
公子羽承诺了杏师妹,次日,便果真去与北天君告假,说要离开天宫几日。
北天君得知他的来意和去处,当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视线往公子羽身上一扫,问“你打算帮杏儿”
公子羽举止自然“谈不上帮只是尽几分绵薄之力。”
北天君“依那人性情,便是你,恐怕也没多少作用。”
“我明白。”
北天君见公子羽自己有分寸,不再多说,准了他的假。
公子羽出了北天宫、到了南天,让柳叶将他放在半路,改为自己腾云。
他进了一处迷障,层层浮云如同迷宫般缭绕。
若是常人进入此处,最起码要破十重云障,更可能根本发现不了入口。
但见到公子羽,这些迷云就像见到了熟人,主动散开。
过了迷障,入目的是一处云间草庐,但篱笆东倒西歪,院中遍布杂草,屋子也很简陋。
公子羽推门进去,草庐里是一望及尽的大开间,乱糟糟的纸笔散得到处都是,浓重的丹青笔墨味扑面而来,地上墙上全是墨水涂过的痕迹,没有落脚之处。
房间一角,一个男人正懒洋洋地躺在地上画画。
他披头散发,敞衣赤脚,他上身只罩一件单薄的纱衣,满身水墨,人藏在角落里不知画着什么,手里拿着一支细细的毛笔,嘴里还叼着一支,笔杆被他无意识地嚼得破破烂烂。
公子羽站在门口,定了定,出声唤道“舅舅。”
那人悠悠侧过头来,长得倒是不难看。
或者说,虽然打扮邋遢,却长得颇好,有几分俊雅脱俗的味道。
他将笔随口吐掉,说“倒是稀客。你怎么来了莫不是你爹娘,有话劝我,连你都派来了”
公子羽说“不,这次不是我父母。这回过来,我是想向舅舅要一幅画,只是借几日,过两天就拿回来。”
“自己拿。”
南天画圣没了兴趣,继续转回头在角落描描画画,看也不看他。
公子羽低头找了找,发现一片偶然落下的叶子上被简单画了几笔。
他也没有太在意是不是正经画,就将这片叶子拾了起来,藏进袖里。
反正出自玉明君之手的,也没几幅能被称为正经画。
“谢谢舅舅。”
公子羽礼貌地拱手道谢。
他知道玉明君不喜欢客人久留,他与舅舅也没有熟悉到那个份上,便打算安静地告辞离开。
但是临走之前,他的步子还是停住了。
公子羽回过头,也不管玉明君有没有心思听,自顾自地道“我父母很好,我已经拜师在外,也不错,舅舅不必为我们担心。”
“我不信。”
南天画圣头也不回。
“你父母不论,单看你,就还是一脸假正经,全然没劲。”
公子羽一顿,伫立未语。
“罢了。”
玉明君头也不回,丢开手里的笔,又随手捡了另一只,垂眸雕琢。
他漫不经心道“这世间又有几人能真正随心所欲,我也一样若不是为了妹妹,我又如何会成仙啧,这一笔画毁了。毁了,毁了”
玉明君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