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只是一晃而过, 永琮肃然了一张脸, 完蛋, 马甲暴露了
这个小姑娘, 他熟悉的。
不就是在江南画船之上遇见过的么
那时候,他兢兢业业地扮演鄂聪的人设,穿了件花花绿绿的衣裳, 收获了一片鄙视不解的目光。唯独这位小姑娘用欣赏的眼神望过来, 觉得他的衣裳好看。
这眼神太独特了,永琮至今记忆犹新。
她怎么会来京城呢
还恰恰碰见了自己。
江宁那片地方, 谁都知道鄂聪死了。没有人能从熊熊大火中生还。
不怪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好像把人吓着了
听见店小二催促的话语, 永琮回过神来, 指了指前方,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先买好点心, 再与你解释解释。”
灵嘉愣愣的点了点头,僵硬地伸手打开点心盒, 塞了一块桂花糕到嘴里。
甜糯糯的味道传来,灵嘉吃了一块, 思绪总算灵活了几分,满心满眼的不可置信。
前几日, 玛法告诉她, 鄂大人的信还没到京城, 他先问过了查案的靖贝勒,当今七阿哥。靖贝勒亲口说了,鄂聪确是鄂大人的远房侄儿,他被奸人所害,葬身湖底,回不来了。
查案之人亲手盖棺定论,那就不会有错的。
玛法还安慰她,不论是那些贪官,还是白莲教的余孽,都下了大狱,等待秋后问斩。鄂聪死也瞑目了,苓儿也不要太伤心。
灵嘉点点头,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是有些伤感。
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就这么没了
可是,在她身后排队的“鄂聪”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他长得与鄂聪一模一样,都挺好看的;穿得却朴素多了,暗纹的月牙白,没有大红大绿的色调。还有给人的感觉,灵嘉形容不上来,只觉得面前人沉稳了许多,没有摆出一副纨绔的模样。
看气质,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难道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总不能是鄂聪死而复生了吧靖贝勒亲口承认的,哪还有假
大白天的没有鬼,大白天的没有鬼。灵嘉打了个哆嗦,随即看向永琮的脚底,啊,是有影子的。
呼,灵嘉放松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小酒窝。
她的贴身侍女白芍十三四岁的年纪,饶是再沉稳,也被这一幕惊了一惊。白芍看了看永琮,又看了看灵嘉,压低了声音“姑娘,他是谁”
灵嘉悄悄地回“江宁见过的故人,我有话要问他。”
永琮哪知道这丫头的心理活动那么丰富。
虽然被揭发了马甲,他也不急,依然惦记着御和堂美味的点心,镇定自若地点了五六样。待店小二打包好点心,他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小块碎银子,往前递了一递,“找钱。”
店小二“好嘞”
不远处,福隆安挠了挠头,问和珅“那小丫头是谁”
她怎么知道表哥就是鄂聪的
和珅低声道“应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和七爷在江宁有过一面之缘。”
福隆安恍然,这样就说的通了。
他是知道永琮竭力隐瞒马甲的事儿的,向来正经的面容也有了一抹笑,“我倒要看看,表哥会如何解释。”
永琮拎了点心,一股脑地塞给和珅和福隆安,站到灵嘉面前,迟疑了一瞬,指了指店铺的拐角处,“走,我们去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