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中,笑吟吟道“阿姐,无我教我酿的酒我都学会了,等我酿出来请你喝。”
容娴心下像是压了一重又一重的阴霾,她这才知道,阿妹一直都没好,六百年前的那场变故已经逼疯了她。
她勉强的扬起一抹笑,声音干涩道“好。”
既然小孩会刺激到寒溪,她便不再执着于容家的传承,只要她永远的活着,容家便不会亡。
谁知没几天,阿妹竟然在一天夜里闯入了否极阁,疯狂的朝着她问“阿姐,那个孽种呢那个孽种呢,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看着妹妹阴森疯狂的模样,容娴第一次知道,人竟然可以绝望到那种程度。
她之前一直安慰自己,上天其实是眷顾她的,不然事情可能更糟糕呢,她和阿妹可能活不下来呢,可如今她再也欺骗不了自己。
上天待她,其实从来都没有善意。
她逼迫着自己抛弃了所有的软弱,成为了心狠手辣的魔主,一力扛起了无心崖,镇压了狴犴魔狱。
然后,她又抱回来一个孩子,那孩子身上没有容家的血脉,寒溪没有感受到与她血脉相连的气息,竟然疯魔的更厉害。
没奈何,她只能将那孩子身上的血脉全都换成了寒溪的血脉,她为那孩子取名,钰。
那个孩子唯一的价值,就是寒溪发泄的对象。
能让寒溪好好活着,那是她最大的愿望。
做到那一点,那孩子才对得起他的名字。
钰,乃珍宝。
她将那孩子递给阿妹,没有一丝犹豫“阿妹,这是钰儿。”
楼寒溪清楚的感受到这孩子身上流着她的血,然后她又想动手杀了那孩子。
“阿妹,你若杀了他,他便是你杀掉的最后一个孩子,阿姐不能让你继续这样下去,业障缠身,生死难控,阿姐不想失去你。”容娴静静的说道。
杀了那么多人,毁了无数道统,被业力缠身的她没有了自由,只能终此一生都镇压着狴犴魔狱。
而阿妹却没有第二个狴犴魔狱镇压,她的下场只能是死。
容娴的神色依旧平静,可说出的话无疑是在示弱。
楼寒溪混沌的眸光清醒了片刻,连忙将那孩子扔了出去,快速的消失在容娴面前。
接住孩子,容娴迟疑了下,伸手轻轻捏了捏孩子的脸,嘴角微扬,不带半分感情道“以后,你就是寒溪的儿子,我的徒儿了。”
从那以后,寒溪再也没在人前现过身,也尽量避免出现在那孩子身边。
直到阿金出现,那条奇怪又讨人嫌的蛇被她派到了那孩子身边,是保护也是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