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灰袍人出现了,他们是爆出神器的人,也是联络各大势力围攻容家的人。
那些人不死心地在容家徘徊数月之久,久到野狗来啃食着地上的肉泥,久到那些肉泥上爬满了生蛆苍蝇,腐臭的味道刺鼻才离开了。
她这才哆嗦着走了出来,浑浑噩噩的看着这片肉泥,她仅仅只能靠衣着来分辨谁是谁。
她没办法替亲人收尸,因为那些人的骨头全部碎掉,肉泥都混在了一起。
她只能将众人合葬,在墓碑上刻下一个个亲人的名字。
她恨,恨不能让覆了这天地,可当时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她痛苦,可即便再痛苦,即便嚎啕大哭,却再也没有人心疼了。
后来呢
她在容家后山见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妹妹。
衣不蔽体,浑身痕迹斑驳,下体泥泞不堪。
这是她仅剩的亲人,还活着的亲人。
她忍受着巨大的悲痛将人救了回去,花了大功夫才让妹妹好转了起来,不料妹妹这时候却怀孕了。
容娴回忆了一下,当时妹妹得知怀孕后是什么表情呢,对了,她表现的很平静,神色看不出半分异样。
直到十月怀胎生下孩子之时,妹妹浑身冷汗的躺在床上,尖利的指甲在婴儿脸上滑动着,嘴角的笑容诡异异常。
她说“阿姐,你的人,眼睛像辰天宗的人,鼻子像雾水门的人,嘴巴像令家的人”
她说“阿姐,我早就想打掉这个孽种了,但硬生生忍到现在,就是想要将他活活的掐死,将他也剁成肉泥。”
她说“阿姐,我早就该死了,在爹娘他们死去的时候我就应该死的。”
她说“阿姐,你一定要为我、为容家报仇,我要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永坠阿鼻地狱。”
容娴永远也忘不了妹妹当时的神色,死寂、绝望、仇恨、疯狂。
她知道,妹妹当时已经疯了。
然后她出手了,救下了那个婴儿,将其封印在容家族地深处,又用了五年的时间剥离了妹妹的,让她即使拥有所有的记忆,却再也感受不到那份感情。
母亲生前最喜欢去的便是距离容家最近的寒溪寺,再冠以母亲之姓,然后,她重新为妹妹取了个名字楼寒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