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真没那么想,为何行事如此马虎这批邴洲的大米全是发霉的,但凡有眼睛的就能看出问题来,何况舅父又是吃这一行饭的人,是真的看不出来吗”秦语墨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看在我娘份上,给舅父最后一次机会,舅父若是肯告诉我实话,我必保你平安无事。如若不肯,我只能按照规矩来办,倒时候舅父无法承担起这一次的损失,那么我也只能报官处理了。”
“墨姐儿,你不能这么对我的,我可是你舅父。”黄世煜彻底急了,他知道秦语墨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绝对不是在吓唬自己,她是真能干出大义灭亲的事来。
秦语墨嘲讽的笑了笑,“舅父这会倒是记起我是你外甥女了,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想过秦家的处境”
于是,被打脸的黄世煜坐在那里陷入了天人交战,摇摆不定。
秦语墨也不催促他,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喝了起来,她不着急,她向来就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猎手。
黄世煜考虑到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秦语墨一次,毕竟他们两个还有一层近亲关系在,秦语墨不至于欺骗他的才对。
“墨姐儿,我告诉你实话,你是不是真要保我”
“我说到做到,你也是我舅父,我总不会看着你有事的。”秦语墨语气很轻,却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
黄世终还是选择说出了实情。
原来他前阵子去“春月阁”听曲,认识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商贾。两人认识之后,那名商贾就总是请他去“春月阁”听曲喝酒,这期间,一直都是那名商贾在掏银子的。
两人来往有一段时间之后,那名商贾突然说带黄世煜去个发财的地方见识一下,就把他给带到赌坊去了。一开始,黄世煜只是在边上看那名商贾赌钱,那名商贾连续带他去了几个晚上,几乎每晚都在赢钱,所赢的还不是小数目。
后来黄世煜心痒了,便开始跟着那名商贾一起下注,头两天,他还是有赢一些小钱的。谁知道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就开始输了,而且越输越多,欠赌坊的钱也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赌坊的人开始管他追债,放话说在几天内不把钱还清就把他手砍下来,他想那名商贾出手向来大方,就去找他求助。
那名商贾倒是答应了,但是作为条件他要黄世煜帮他一个忙,他说他在邴洲有个朋友想把一批廉价大米回收给秦氏粮行,小赚一笔钱,邴洲那边他会负责解决,临安城这里叫黄世煜验收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就可以了。
黄世煜最先是拒绝的,后来迫于赌坊的淫威和那名商贾的不断劝说,他才应下来这件事的。他一直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自己是秦语墨的舅父,她总会给自己几分薄面,现在看来是他大错特错了。
秦语墨听完事情的始末,她心里也有了个大概,黄世煜这是明显被人下套了,只不过背后下套的人是想对付秦家,还是单纯的只是想对付她这个人了。邴洲那边,她是不管王淡然被人下套还是对方的人,反正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至于黄世煜,秦语墨怒其不争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也有些岁数了,怎么连最简单的“仙人跳”都看不出来。如果不是真看在她娘的份上,她是真的不打算理他的。但是经此一事,哪怕她不追究他的责任,黄世煜也是断不能留在粮行了。
秦语墨让黄世煜把叫他做事的那名商贾的情况告诉了她,她随后又安排了人去查清这个人底细,等到粮行所有事情都处理交代好了,她才准备回秦府。从早上忙到现在,除了喝了点茶水,至今还是颗米未进,回去了也还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