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夏至奇怪的是“作品标题”那一栏上,登记着的是“虐童案背后的幼师从业乱象思考”。
这是她给韩峻熙代笔的那一篇调查稿。为什么偏偏选这篇他不是老说她见识浅薄思路狭窄文章里老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吗
那天之后,她也问过他稿件有没有过审,需不需要重写,他说勉勉强强过了,还评论了一番她的取角偏离了新闻事件。
他做深度调查,对新闻的时效性要求没那么高,真要重写的话,是来得及的,难道这是他保留了她的标题重写过的稿子吗然而这切入的角度还是没改变啊
刚好这时候,韩峻熙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吓得夏至连忙直起了身子。
她回头看他一眼,他没有醒过来,微微的鼾声表明了他的困倦。
夏至叹气轻轻走出了客房,带上了房门,洗漱后出门上班去了。将近中午,韩峻熙才给她打来了电话“陈大娇,你怎么都不叫我起床啊,不是说好了我送你上班吗”
“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不想吵醒你。”夏至顿了顿,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有啊下班等我,我来接你。”
“就这样”
“那你还想听什么老夫老妻了,给你说点情话”她听到他话筒里的嬉笑声。
“嗯那,下班见。”她挂掉了电话,心里满满的不自在。
其实他大概意识不到她会知道这些事情,这对他来说算是事吗
在她这里,又算是什么呢她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他用了她写的稿件去参加比赛,接着,回头他又把她的约稿给推了这到底是对她的肯定还是否定
他不希望她再写稿子,至少不要发在楠洲日报上,难不成他担心有人看出那篇稿子是由她代笔的吗
这事,她自己是肯定不会说的。那篇调查稿与她平时的散文相比,文风差距也很大,谁能看出这是同一个人写的呢
她摇着头,想把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通通甩出脑袋,它们却越来越紧地巴在了脑门上。她受不了了,既然在意,那就找他问清楚吧。
她趴在桌子上,不知为何又气短了,腹部像是微微发着胀,好半天,她觉得自己被一根绳子拴住了不断往下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