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置好行李,把她拥入怀中,他吻她的头发,吻她的额头,她像个木头人任由他摆布。只是在他意图亲她的嘴唇时,她把头扭开了。
潘锐无可奈何地叹着气,他明白一百句的保证,不如他一次真正的来临。
“照顾好自己,我在枕头下留了两千块,喜欢什么就去买,想吃什么就去吃。我走了。”
夏至这才转过脸看他“谁让你给我钱你把我当什么”
“我不是这意思。”他苦笑道,“我想让你花我的钱,只是这样。”
他给她留了两千,刚刚又买了车票,她知道他手里没有多少钱了,她急道“你把钱都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没事,我在家吃饭我妈还能收我伙食费吗”他扬起唇角,趁她没反应过来,在她唇上轻轻一点,然后放开了她。
她目送他上了车,车开出了车站没了影,才转身离开。
他终于还是走了啊。她那么辛苦把他留下,也仅仅只是把他们的别离延后了两个月。
她现在是一个人了。一个人走在路上,一个人被炎热的风裹挟,一个人面对生活的难。
从明天开始,夏至要适应新的生活方式。
她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到七点多,夜里不会再有人搅乱她的梦,她不需要在上班忙碌的间隙去挂念他是否吃好,下班了也不用匆匆忙忙地赶回去,不会再有人等着她回家做饭。
她一个人,晚饭爱吃就吃,随便将就一下就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个人可以在下班后随便去什么地方转转,经过某家小店,不需要征询别人的意见,想进去就进去,想离开就离开。
某种程度上,这似乎是更自由的生活方式。挺好的。
她对自己笑了。
就像是为了宣示对自己身体的完全支配,她在公交站前直直地走了过去。她还不想回去呢,也不想挤公交,她就继续走着吧。她想怎样就怎样。
她于是一直往前走,她路过一栋居民楼,见到楼口的墙壁上贴了张海报,在楼上的某个单位,在进行某个艺术装置展览,免门票。
她上了楼,展览单位门开着,但没有人参观,她的到访,让一个年轻的大学生模样的人兴奋不已。
这其实就是一间普通的民居,大概是没有人住吧,客厅有电视柜、沙发、茶几、餐桌等家具,然而没有其他蕴含着人们生活轨迹的杂物。
展品就放在桌上或地上,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用塑料水瓶涂上颜料做的摆设,还煞有介事地用kt板做了标签和作品简介,全是美术学院的学生作品。
那学生领着她一一介绍着,她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一圈下来,她点着头道了谢,临出门前,那学生塞给她一张名片,并希望她也留下联系方式,说下次有活动可以通知她。
她在留言本上写下了自己的qq号,名片随意塞进包里就走了。
接着去哪里呢她以为自己没逗留多久,一看手表,都十二点多了,她在那小小展览室里逛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可是没关系啊,时间是她一个人的,她随便耗。
夏至现在也不想吃饭,她还不饿,什么时候吃,吃什么,全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她又继续走,去逛了一条商业街,从街头逛到街尾,然后又走回街头泡过的一家小店,给自己买了一条红艳艳的连衣裙。
这颜色好,多喜庆。穿在她身上,显得她脸色特别红润,人特别精神。
要价两百多块呢,不是什么品牌衣服。她砍了下价,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