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帐篷里,来帮忙的西藏兵之一的才旦拉玛看着一名汉人军医在为一个受伤的西藏兵动手术,那个西藏兵受了枪伤,流了很多血,军医正在尽力挽救他的性命,弄得满身是血。
才旦拉玛突然间有点感动,因为从来没有一个长官会对他们这些小兵进行过关心
那个汉人军医应该是个长官吧,才旦拉玛看到来往的汉人军人们都首先向他致敬。
高高在上的长官,怎么会对小兵关心呢
“哎哟,哎哟”火光之中,伤兵在痛苦地叫唤着。
汉人军医钟培英止住了西藏兵的血,然后他亲自用钵捶烂了一些草药,敷在那个西藏兵伤兵的腰上,转头道“水。”一个浑身是泥的士卒赶紧捧碗上去让他洗手。
床板上躺着的伤兵,浑身除了大腿处全是泥和血迹,裤子上的血已经凝结,像是浆糊裱过的硬布一般。
钟培英说道“晚上给他盖厚点,以我的经验,受伤后极易染风寒。”
他说罢刚要走,忽然被伤兵拽住,那伤兵用浓重四川口音说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原来他会说汉语,西藏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茶马古道开通后,会汉语的西藏民间人士并不缺乏。
钟培英看了一眼伤口,说道“别弄脏了,没化脓就死不了。”
伤兵哀求道“大人,我不识字,要是好不了的,麻烦你通知一下我的家人”
“格老子,那么想死”钟培英骂了一声,“老子还要去看别的伤患,你要死的时候再说。”
“娘,娘亲呐”弥漫着血腥气的帐篷中,伤兵痛苦地叫唤着。
钟培英离开那座帐篷,走上几步,突地回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才旦拉玛低下了头,羞怯地道“我,我想跟你学医”
他也会说汉语,大着胆子说出他的想法,心里担心这位长官拒绝他,毕竟在西藏,不是你想学什么就能学什么的,大多数的人一出世,能做什么就规定死了,比如屠夫的儿子只能当屠夫,士兵的儿子只能当士兵,士兵想当军官很难,那是贵族出身才行,而学医也非易事。
钟培英望望他,想想后道“要学可以,不过你得参军”
“参加你们汉人的军队”才旦拉玛问道。
“对,参加军队后,你可以从低级的医术学起来,然后看有空了,我就可以教你”钟培英温和地道。
问那个西藏兵道“你想参加我们的军队吗”
“想”才旦拉玛点头道。
在明军,想学什么,可以去参加考试,考上了进军校读书。
但钟培英看着这个想学医的西藏降兵,就有了一个新想法,决定对他网开一面
钟培英带着才旦拉玛找到了本官的政治军官,首先由他进行政审,通过政审后就安排才旦拉玛跟随一个老卫生员学习医术
才旦拉玛不算很傻,很快上手,不久后,明军当中就有了一个来自西藏的医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