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在江边抱头痛哭流涕
为皇帝而哭
为大明而哭
为自己而哭
路过的市民对他们指指点点,而跟来保护他们的差役们则惊呆了
王道纯是个正宗的封建士大夫,忠君爱国情怀浸透进他的骨子里,他想为皇帝除奸清恶,他想为大明犁庭扫穴,灭掉东南府。
来的时候,他满怀雄心壮志,决心好好施展才华,为皇帝奉上朗朗海疆。
在没收了三百万石的粮食时,尤其是占了东南府的便宜,得到八十万石粮食
他心中无比的喜悦,终于迈出了可喜的一步。
可是在与孙承宗、孙元化会唔时,人家无情地将他的小小成就打个粉碎
八十万石粮食就当是送给他了,毫不在意
人家根本不当一回事,就当成了做好事了。
再有东南府废除了徭役和人头税,赋税只得区区百分之十,看东南府颜氏经营十年,光从他能常年保持十万雄兵,不断制造大型战舰,而百姓不以为扰,就可知他的军费来源不在地方赋税上。
大陆,根本不能制他
尤其让他痛心的是,孙承宗、孙元化这两位深受国恩的大臣,居然都从贼了
孙承宗,大明帝师,不以从贼为耻,口口声声我东南府,这是将东南府当成了自己的事业了。
孙元化,是小耶信众,大明有容乃大,依旧重用,官至巡抚。
他们都是极有才华的人,可谓是国之干城,却不谓君分忧,没为大明贡献自己的力量,跑到海外为一个毛头小子打工。
说他们是傻的那肯定不可能,只能说他们不看好大明,我大明危矣
终于,哭到眼泪干了,已无力动弹,康先生着人雇了两顶小轿,送他们回抚衙。
当晚,王道纯食不下咽,夜不能寝。
第二天,康先生见到他,吓了一跳。
王道纯精神不振,头发几乎白了,虽不至于是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也相差不远矣
“东翁不必过虑,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康先生劝说道。
“我知道可我的心中堵得慌”王道纯苦笑道。
“东翁,我有一番话,不知道该不该讲”康先生谨慎地问起来。
“说吧”王道纯轻声道。
“东南府势不可挡,阻止他已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何不顺之毕竟东南府奉的是我华夏正统,北虏根本没得比且东南府经营十年,除了福建水师主动打其之外,从未侵犯过大陆,足见其心。若是东南府得以占据东南亚,受益的终究是我华夏族人,我听闻福建、广东与江浙,皆受其惠甚深。”康先生力劝道。
王道纯瞅着康先生不说话,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终于,王道纯无言地垂下头,手里轻挥,长长一叹
康先生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快地,福建抚衙禁止民众外流之令成为一纸空文
如此,东南府与闽抚终究没有闹起来,大家相安无事。
在福建各州县上,东南府很快重新运来粮食,又干起到东南府干活就发粮食之事。
王道纯把大量的粮食运送到北方赈灾,很是欣慰。
但不久后,他从他的管道里知晓,各地的贪官污吏把他送去的粮食都给吞了
明明灾民嗷嗷待哺,官仓里的粮食入库,可官员们就不放粮。
逼得灾民们卖掉田地,又或者是背井离乡,丢弃田地,而贪官污吏伙同地主,疯狂地兼并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