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红楼清净的很,摄政王屈尊前来,自然是提前清了场。
等几人进了厢房,二楼围着的姑娘纷纷散开。
外头下着雪,摄政王那边一早便打了招呼,不需伺候,且姑娘们都知晓对方是何人,倒也没不要命的凑上去。一群人颠颠地跑到红楼后院的菊清池去看雪,等秦妈妈得了侍卫的召唤,从厢房里出来才发现能走的都走完了。
秦婳掩住门,正要去秦锦绣平日练舞的屋子时,便听见秦妈妈在一楼小声唤她。
“婳儿,你下来。”秦妈妈连连对她招手。
秦婳趴在木栏杆上,眨眨眼睛指着自己,看见秦妈妈再次点头,她才赶紧踩着木楼梯下去。
还没站稳,秦妈妈就拉着她的胳膊往小厨房里走。
秦婳皱皱眉,勉强跟上她飞快的脚步“妈妈,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秦妈妈看她一眼,将木桌上煨好的两壶热酒放在红檀木盘上,扶着她的胳膊又折出去,边走边道“婳儿,你进去好好伺候伺候几位爷”
话没说完,秦婳瞬间停下脚步“妈妈,我不”
“我知道。”秦妈妈给她拉拉衣袖,低声道“只不过就是斟斟酒,也没叫你做什么,赶紧的。”
秦婳抿着唇角被她推着往前走,眼看着就要到门口,秦婳浑身紧绷,秦妈妈让开几步退到柱子后头。
已经走到这份上,秦婳不进去也得进去。
她硬着头皮伸手敲了敲门,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进来”,秦婳才轻轻吞吐两口气,推开门进去。
屋子里供着暖炉,屏风旁边立着一张四脚红木方桌,方才走在最前头的那三个男人正端坐在软垫上。最里头正位上的黑衣男人看见她进来,抬眸淡淡的扫视一眼。
虽只是一眼,但目光停留的有些久。
秦婳心中紧张,没察觉到正前方男人的视线。
小心翼翼的半跪在桌前,将两壶酒挪到桌子上,而后收起木盘起身,想了想方才亲妈妈的话,轻声道“需要奴婢伺候吗”
她的声线温柔沉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左手边的男人看她一眼,忽然凑过来好奇地问“你怎么戴着面纱我倒是未见过这地方的姑娘,还有戴着面纱不露面的。”
秦婳被他这举动惊了一瞬,膝盖往回缩了些,离他稍微远点才道“奴婢脸上有伤,恐惊着各位爷”
男人诧异“你不是这儿的姑娘”
秦婳的头垂得更低,她摇摇头“不是。”
“那你”男人的下一句还没说完,只听见上位的黑衣男人淡声道“行了,出去吧。”
秦婳赶紧退出房间,细细的喘了口气。
厢房里,方才那位被秦婳挑起兴趣的男人微微皱眉,不满地问“阿珣,你如今可真是越来越不食烟火了。”
“论起有烟火气,还有谁能比得上你裴公子。”对面的顾炜似笑非笑,打趣着裴景行。
裴家先祖曾是跟着先帝打江山的有功之臣,裴景行的父亲与摄政王的父亲更是有并肩作战的情分。裴家是勋爵之家,可谁知裴景行这一辈连生三女,好不容易有个嫡子,却是上京城中提的上名号的风流公子。
裴景行愈发不满“那来这儿,不就是为了”
上座的男人视线淡淡扫过他,执起酒杯接话“是为了处理公务。”
裴景行“”
顾炜见他吃瘪,笑的更厉害。
在上京城这地方,能将裴景行吃定还敢怒不敢言的,除了当今摄政王殿下傅时珣,也再无他人。
裴景行睁大眼睛瞪他,好半晌后才喃喃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