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是红依轩的花魁。”红袖打量自己写出来的字,不甚满意,她随手将宣纸捻起来,撕成碎片。
“哎呦喂,可别撕啊。”鸨儿心疼地上前,想从红袖手里抢下宣纸。
红袖之所以成红依轩的花魁,不光是这张让人失神的脸,还有她的琴棋书画跟舞技,按说这些技能难学更是难精,便是那些世家小姐们也不可能样样样样精通。
可偏偏红袖就做到了。
红袖这一手字当真是飘逸秀美,来红衣袖的客人当中有文人墨客是专门来求红袖一副笔墨的。
就这一张宣纸,哪怕红袖不满意,若是拿到外头,也有人争相哄抢。
“妈妈,去准备吧,一个月红依轩会换新的花魁。”红袖没在意鸨儿多心疼,她自己洗了笔,而后坐在书桌前,低头读书。
自打上回从府衙回来,红袖就变了。
鸨儿从来都知道红袖不简单,以往这位姑娘好似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她跟旁的姑娘不同,她不觉得自己身份低贱,也从不在意自己这身子到底被谁给睡了。
红袖越是这般,那些人对她越是着迷。
从一月前,红袖眼中似乎生出了些光彩。
鸨儿看的很清楚,那种光彩名叫野心。
“就一个月,你让我上哪去再寻个花魁”鸨儿有些头疼,跟红袖一比,楼里的姑娘都拿不出手,若是重新选一个不如红袖的,恐怕进来红依轩的客人都是不依的。
到时她这红依轩岂不是要成了笑柄
到时生意还不得一落千丈
“妈妈,卿松楼。”红袖只给了几个字。
鸨儿却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这卿松楼是方大人亲自下令封了的,若我再将那些姑娘寻着买回来,方大人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红袖微微出神地盯着书上的字。
这位方大人实在是让她好奇。
她见识经历过无数个男人,却无一人给她这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红袖是个赌徒,她自己再清楚不过。
越是未知的深渊,她越是兴奋。
一个月足够她收集资料,了解了方铮些许,越是了解,她就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妈妈信你,那我这就去准备。”既然红袖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鸨儿可是早就看上卿松楼里的好几个姑娘了,先前她怕方铮迁怒,没敢伸手。
此时,刚搬到新院子的冯轻心没来由的慌了一下,她捂着心口,又摇了摇头,暗道许是这几天太忙,有些累了。
恰好金姨端着鸡汤过来,她瞧着冯轻脸色有些不太对,心疼地上前,“轻轻,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金姨,我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冯轻放下手里的针线。
她正打算把昨日才买来的绣线重新整理一番。
“快坐下,喝碗鸡汤。”金姨心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催促,“这里放了一些山参,三郎前几天还说让你好好休息。”
说到这里,金姨都有些不自在,她靠近冯轻,压着嗓子,低声说“三郎特意跟我说了,你恐怕这几日会来月信,你小时受了苦,每每来了月信都不怎么舒坦,哪怕三郎给你吃药调理了,只要稍有不慎,累着了,吃着冷的了就会肚子疼,三郎可跟我说了,让我每日得看着你喝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