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事她都轻拿轻放,她真担心下回方铮再拿自己冒险。
大约是冯轻看着他的视线太过幽怨,卷长的睫毛颤了颤,方铮睁开眼,眼底是少见的惺忪,他习惯地伸手,想将冯轻捞在自己怀中,被子的阻挡让他蹙了蹙眉心,刚醒来,嗓音是别有味道的沙哑好听,“娘子,为夫没乱动。”
冯轻还能说啥
她啥都说不出口。
冯轻看不到自己的眼神有多幽怨。
方铮轻笑,笑声由耳传入心间,让她心重重跳了一下,下一瞬,她被揽入一个温热的怀中,嘴上被落了一个吻,方铮顺着她的背,又改口了,“是为夫错了,为夫不该让娘子独守被子。”
冯轻脸皮还是有点薄,她红着脸想挣扎,却被方铮抱的更紧些,他委屈地说“为夫一夜没碰着娘子,实在是难熬,娘子莫动,让为夫多抱抱。”
怀中的人果然不动了。
娘子还是这般心软柔顺,让方铮实在撒不开手,撤不了心。
冯轻吸了吸鼻子,心里那点不适早被驱散,她抱着方铮劲瘦的腰,也心满意足。
初二是出嫁媳妇回门的日子,方家一家子都在身在异乡,自然没娘家可回,不过方蒋氏娘家几乎没了人,秦淑芬跟冯轻娘家又是各有龌龊,不回也罢。
方蒋氏跟金姨一起做好了饭,便来敲两人的窗户。
自打前两年方蒋氏胃不好,方家一日三顿饭就要按时按点的吃,当然,偶尔冯轻跟方铮也会偷个懒,不过在大业,元宵之前都是年,既在年内,就要讨个好兆头,可不能让孩子们饥一顿饱一顿的。
冯轻眸子水光潋滟,她推开方铮,气喘吁吁地抱怨,“相公说话不算。”
凝视着娘子嫣红的唇瓣,方铮转开眼,“娘子太过秀色可餐,为夫一时没忍住,是为夫定力不足。”
他却没承诺不再亲吻冯轻。
两人穿好了衣裳,又洗漱完,冯轻一直等到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消散,才跟方铮手牵着手出门。
昨夜团子睡得好,今日醒的也早,方铮跟冯轻去了正屋,团子正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端着小碗,拒绝方蒋氏喂,自己用个小木勺,艰难地吃饭。
今早做的仍旧是鸡丝粥,这鸡丝粥做的现象嫩滑,团子跟他娘一样,独爱这一口,若是饿的狠了,他能吃两小碗。
只是看到被团子拨在一旁的小青菜,冯轻一阵好笑。
冬日青菜难得,方蒋氏统共炒了一小盘,这是专门给三个孙子吃的,小青菜切的小块,放了极少的油跟盐,大人喜欢吃个新鲜,孩童却只凭喜好。
方蒋氏知道团子不爱吃素菜,特意将小菜叶子搅拌再鸡丝粥里,小不点竟然也有耐性一点点将菜叶子挑出来,不论方蒋氏怎么哄劝,他就是不吃。
冯轻视线落在菜叶子上,故意问“团子啊,这是何物啊”
团子抬起小脑袋,脑中自然想起被他娘支配着吃菜叶子的恐惧,他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而后舀了满满一勺子菜叶,放入口中,皱着小脸咽下去,才咧着嘴,回道“这是青菜。”
话落,团子从凳子上蹦了下来,碗里的粥撒了一半。
“慢慢下来,可别摔了。”方蒋氏连忙护着他。
团子看着碗里剩下不到一半的饭,又瞅瞅自己新衣裳溅出来的鸡丝粥,瘪瘪嘴,“脏了。”
这衣裳是冯轻年前做的,团子天天扒在冯轻身侧,看着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团子虽还不到爱美的时候,不过他娘做的衣裳他还是很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