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将儿子跟娘送走,冯轻心情有些低落,她知道自己太过自私,竟想着要抛下儿子,可她又真的无法忍受相公一个人在危险当中。
“为夫亦不舍娘子独自一人留在此处。”方铮本来也只是试着询问冯轻,既然娘子不愿离开,那便都不走,他护好他们就是了。
“相公,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自己有没有危险袖箭可带着了要不要再带点防身的武器”能让相公想着要送走他们,想必相公更危险。
不等方铮回应,冯轻脸色一变,她伸手,从方铮的脸往下摸,“相公,你有没有受伤”
眼看冯轻的手从他颈间移到胸口,还有往下的趋势,方铮无奈地握住她的腕子,嘴角带着笑,“娘子放宽心,为夫并未受伤。”
方铮这才将这些日子的事跟冯轻说了一遍,只是略了昨夜那血腥的一幕。
哪怕没读过什么史书,冯轻也知晓铁矿对于朝廷的重要,尤其精铁,那是打造武器的主要原料,私人开采,对皇帝来说,那是明晃晃的造反。
冒着造反的奉献将铁矿占为己有,那也丞相定然也是有不可告人的心思,被这样的人盯上,方铮怎么可能安然无虞
“相公,你以后不能单独回来,出门都要让人跟着。”冯轻望进方铮的眼底,神色严肃,她一定要方铮答应。
方铮还想跟娘子在一起一辈子,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手扶着娘子的后颈,将她的脸颊往自己压来,方铮亲了亲近在眼前的红唇,“都依娘子的。”
此刻冯轻无比后悔,要是以前多看看军事方面的书,是不是她就知晓怎么打造各种热武器,哪怕不会,至少也能告诉相公,依相公的聪明,肯定能自己琢磨出来的。
现在后悔也无用,冯轻神色有些沉重,她甚至想着要不让相公带着他们一起走。
可理智让她清醒。
且不说临阵脱逃是大罪,皇上不会轻饶相公,就是离开知州府,他们一家子也跑不远,起码梁州城如今是相公做主,那两千护卫也任凭相公调遣,相较来说,在护卫的相助下还更安全些。
方铮不舍地按了按冯轻蹙紧的眉心,“叶青柏就是有几分能耐,他的手也伸不了多长,为夫已让守在城门的护卫仔细查探,不会让危险的人进城。”
茫茫人海,哪里就容易抓出暗中的人
冯轻环抱着方铮劲瘦的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这才稳住急速的心跳,也让不安散去了些。
她闭眼,心里恳求上天能护着她最在意的家人。
方铮耐性地轻拍冯轻的背,又低头,薄唇碰了碰她的额头,柔声保证,“为夫不会有事,娘子这几日也莫要出门,小心些周遭,要护好自己。”
语毕,他将早准备好的匕首放在冯轻手中,“娘子拿着,以防万一,这匕首锋利,小心别伤着自己。”
冯轻没推拒,她打量手中有些古朴的匕首,匕首并不花哨,刃也看不出多锋利,她伸出手指。
还未碰到,便被方铮攥住,“娘子小心。”
“这匕首能吹发可断吗”冯轻没再试探,她还没碰过古代的匕首,这匕首拿着就一种厚重感,冯轻听闻长剑匕首有吹发可断,削铁如泥的说法,她还真没亲眼见过。
“娘子可试试。”方铮直接拽了一根自己的手法,递到冯轻面前。
“等”冯轻甚至来不及阻止,她舍不得方铮伤到一根发丝。
方铮轻笑,他干脆将发丝往冯轻匕首上略过,发丝果然断成两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