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这位公子见谅。”虽是道歉,可眼里却没有丝毫歉意。
方公子仍旧淡淡地看着对方,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气氛就有些尴尬。
那公子身后的管家错身一步,朝方铮拱手,“方公子,我家公子先前觉得与方公子一见如故,这才脱开身便开拜访。”
到底是老油条了,说话周全。
嗤
屋里传来一声冷笑。
冯轻忍不住了,这管家真眼说瞎话。
一见如故
昨日她怎么没感觉
她看不得这些人欺负自家相公,哪怕相公有的是法子让对方下不来台。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冯轻来到方铮身后,她用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咕哝道。
方铮转身,清淡的眉眼顿时被温暖化开,他牵着冯轻的手,与她并肩站着,“娘子出来作甚外头冷些。”
“我怕相公被欺负。”冯轻也笑道。
两人若无旁人的说话,那管家听着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小心看了他家公子一眼,见公子并无不悦,心非但没放下,反倒是提的更高了。
“这位夫人说笑了,我家公子过来是请方公子帮忙替我家小姐诊治一番,方才我说话多有不妥,还望方公子跟方夫人见谅。”管家一张笑脸实在让人无法狠下心拒绝。
可冯轻不是别人,她也不看对面的公子,只笑的乖巧,对那管家说“你们怎么会没法子呢只要不是对药过敏,人不是昏迷的,就能喝下去。”
这些千金小姐就是惯的,什么喝不进去药
实在喝不进去就灌,若是吐了,就再灌,直到不吐为止。
她在东留村也住了好几个月,秦淑芬又是能说的,冯轻亲眼见过的,听秦淑芬说过的事多着,对村里那些妇人来说,有药喝都是极奢侈的一件事,多数身体有恙的只能这么扛着。
至于什么是过敏,冯轻没心情跟他们解释。
话落,冯轻挽着方铮的胳膊,晃了晃,而后眉眼弯弯地笑道“相公,今日天气好,我想去甲板上看看,咱们走吧。”
“好。”自打冯轻出现,方铮的注意力便全部放在娘子身上。
两人就这么若无旁人的离开。
薄护卫连忙跟上,金护卫要慢一步。
“金护卫还是回去休息吧,甲板上风大。”正如晕车的人最好不要看外头晃动的风景,晕船的人还是少看晃动着的水面。
金护卫感动的眼泪汪汪,方夫人真是个好人。
跟金护卫的想法不同的则是那公子跟身后几人了。
那公子站在空荡荡的门前,半晌,才勾了勾唇,轻声说“到底是乡村僻壤出来的妇人,目无尊卑。”
“公子说的是。”管家低头,小心附和。
“回吧。”他是疼这个妹妹,但是若因妹妹让他自己被人挤兑,还是个他看不上的妇人,那他就没耐性了。
当然,在妹妹面前,他永远都会是那个温和纵容她的好哥哥。
“再熬一碗药。”这公子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若是还喝不下,等下一个镇子便让她下船,走陆路。”
“是。”管家暗叹一口气,应声。
他心疼小姐,可也害怕公子。
等方铮跟冯轻到了甲板,被风一吹,冯轻冷静下来,她有些不安,“相公,我方才又冲动了,会不会惹恼对方,他不会报复相公吧”
方铮紧了紧冯轻身上的衣裳,又握了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