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什么你们是写好了”厉眸一扫,王大人环顾一圈,不悦地问。
那些学子又急忙低头答卷。
王大人这才哼了一声,离开。
方铮摸了床上的被子,仍旧是潮湿冰凉的,他捂着嘴,又咳了一阵,而后扯掉被子,合衣躺在床上。
此刻金姨家。
冯轻猛地睁开眼。
从昨天午后开始,她的眼皮就一直跳。
冯轻摸了摸左边的眼皮,想到曾今方蒋氏说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她不信这些,可心跳却一直不对劲,冯轻在心里默念了几声方铮,眼皮跳动的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更频繁了。
手再次被针刺出了血珠子,冯轻无意识地看着冒的越来越大的血珠子,眼神飘忽。
金姨送走了客人,回头就看到冯轻混不守着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金姨叫了一声,她上前,心疼地替冯轻擦掉手上的血珠子,“轻轻,你这是怎么了我方才看到你走神好几回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待冯轻回答,金姨抽出冯轻手里的绣绷子,“别绣了,快去歇歇,我给你上药。”
绣娘的手是最应当好好护着的。
冯轻拉着金姨的手,指着自己的眼皮,神情凝重,“金姨,我眼皮跳的厉害,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我担心相公”
明明不迷信,可这种时候,她总忍不住想各种不好的事。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这都是没影的事。”金姨拍拍冯轻的手,笑道“我瞧着你是太过紧张方铮了,你放心,就剩下最后一场了,他肯定会完好无损地从贡院出来,你信金姨。”
冯轻点头,很想信金姨。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总想着自家相公在考舍会遇到各种不好的事。
这般想着,眼皮跳动的越发厉害,金姨都能看到冯轻左边眼皮不停地在抖动。
金姨活了这么多年,又在宫里跟一品大员家后院各呆了不少年,平日一起相处的宫女绣娘都是来自大业各地,偶尔闲聊的时候她也听到过各种不合常理的事。
尤其是这种说不上来缘由的感应之事。
怕冯轻更加担心,金姨没有多说,她转身出了门,又很快回来,手上多了一个小珠片,金姨掰下一小块竹片,而后往冯轻眼皮上一贴。
“你这是眼睛太过疲累了,压一下就没事。”金姨笑着解释。
冯轻心思正不定,她就是希望有个人能肯定地在她耳边说没事,一切都是她的猜想,方铮不会有事,方家其他人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冯轻希冀地望着金姨。
“肯定没事,你放心,方铮是个沉稳性子,他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就放宽心,再有两天便是见着他了。”金姨笑的。
不知是竹签起了作用,还是金姨的话有了作用,冯轻觉得眼皮跳动的似乎真的不如方才那般剧烈了。
她这才松口气。
睁开眼的时候,冯轻摸上眼皮,又开始跳了。
她捂着胸口,喃喃地唤着方铮。
昨天夜里她醒醒睡睡,做了许多梦,都是关于方铮各种不好的,冯轻拒绝再想,她揉了揉太阳穴,那里突突的疼。
待冯轻出了门,金姨吓了一跳,她望着冯轻眼下的黑青,“是不是昨天夜里没睡好怎么这般憔悴快过来吃饭,吃完你今天就在家里休息。”
心里有事,冯轻连胃口都没有,更别提睡了回笼觉了。
“金姨,等吃过了饭我想去贡院门口看看。”许是离相公近一些,她心里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