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桌边的人一直观察两人的表情动作。
这一幕让众人有些疑惑。
这蔫头耷脑的年轻人似乎混不在意自己的输赢,可他方才推出去的恰又全部都是他这么短时间赢得。
再观摇骰子的人,脸上亦是一派轻松。
他们到底应该信谁
那些熟识的低头小声议论,另有一些眼神不停地在投骰子的人跟蔫头耷脑的年轻人身上转悠,始终下不了决心。
严岩打了个哈气,“别耽误也回去睡觉,该下就快些下,不玩的都边去。”
被严岩这么一催,有两个经常来赌坊的咬咬牙,把银子放在大字上,有二就有三,到底还是信那投骰子的人多些。
毕竟这种情况以往可不少见。
一些运气好的前几把都赢,却总在最后一把输了个精光,而这看起来没甚精神的年轻人不过是比旁人多赢了百十两银子罢了。
陆陆续续的,围在桌边的十有都押大。
“还有没有要押的”那摇骰子的人声音都响亮许多,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见此,又有几人押了大。
“买定离手”那人又高喊一声。
话音还没落,一只手伸了过来。
不知何时,方铮带着冯轻已经到了跟前,他手上多了十两银子,直接押在小上。
严岩挑眉,吊儿郎当地问“就这么信我”
“信。”
“输了可别怨我。”这十两银子对方铮来说怕不是个小数目。
“自然不怪。”方铮虽不懂赌博,却会看人,严岩虽装出一副没精打采的样,还时不时捂嘴打哈气,可除了方铮,怕是没人注意到他眼底的兴味跟笃定。
“开啊,快开。”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催促摇骰子的人。
那人擦擦手,不屑地扫了一眼严岩跟方铮。
在一阵叫大声中,猛地掀开筒子。
两点。
小。
一阵哀嚎声响遍整个赌坊。
严岩哈了一声,又将桌上所有银子都扒拉到自己跟前,随即从中拨出三十两,推到方铮面前。
十两银子瞬间变成了三十两。
更别提开始只拿一两银子上桌的严岩。
许多人都忍不住眼红。
严岩嗤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同时也掏出一把蹭亮的匕首出来,他把匕首搁在桌上,而后慢条斯理地往布袋子里装银子。
那些眼红的人瞬间清醒。
他们可没忘记方才被带走的张柱子跟刘吉能。
当然,这里也有要银子不要命的,不过他们也不会再赌坊动手,而是无声交流一番眼神,打算等严岩出去后再动手。
“不,不可能,明明是六点,怎会变成两点”摇骰子的那人疯狂地摇头,他干这一行这么多年,除了刚开始偶尔失手,他自认这几年自己的功夫虽说算不上出神入化,可是起码在赌坊少有人能及的。
他让赌坊输了这么多银子,这让他害怕,可害怕之余还有不服输。
“再”
一个来字还没说出口,二楼楼梯口突然出现一道人影,那人叼着一根烟斗,他懒洋洋地开口“够了,还嫌不够丢人”
“二当家。”这人一个激灵,整个人抖的厉害。
跟大当家的凶狠,三当家的目中无人不同,这二当家可以称得上是散漫,可这种散漫却不会让人轻视。
摇骰子这人可是亲眼见过二当家面无表情地处理叛徒的。
那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