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这位方公子是个极疼媳妇的人,若是让方公子选择,他定是会拒绝这单生意。
祁掌柜可是被方铮用黑黢黢的眼神看过的,那眼神让他至今想起来,仍旧觉得浑身发冷。
“既然无事了,那不如祁掌柜现在就带着我跟相公去买些绸缎吧。”
“好,好,好。”祁掌柜正愁怎么开口,冯轻却善解人意地先提了。
祁掌柜跟冯轻说的时候,方铮一直没做声,待两人决定去绸缎庄时,也是沉默地起身。
“相公,你不高兴”冯轻牵着他的手,仰头问。
方铮摇头,“无。”
当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的时候,冯轻就知道自家相公这是又心情不畅了。
“相公,你是怪我没跟你商量吗”冯轻悄悄勾了勾方铮的手心,小声问。
“无。”方铮面上仍旧是温和带笑得,若不是太了解自家相公,冯轻都要被他面上的假笑给糊弄住了。
“相公,你别生气。”冯轻眨眨眼,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在相公院考之前多存些银子。”
心下一叹,方铮心疼地反手握着冯轻的手,“为夫怎么舍得生娘子的气”
“为夫不阻止娘子绣这些,可娘子不能因着要为为夫赚银子就不分日夜的绣,为夫会心疼。”方铮知晓冯轻是真的喜欢动针线,可他不允许自家娘子伤害自己。
“我听相公的。”冯轻自然是答应。
若是心如旁鹜的话,三个月时间绰绰有余。
方铮这才又叹一声,“辛苦娘子了。”
“相公,我不辛苦。”
两人跟着祁掌柜去了县城最大的绸缎庄,经绸缎庄掌柜的介绍,又有祁掌柜的在一旁帮忙,冯轻选好了嫁衣跟被面缎子。
这次买的不少上等绸缎,加之祁掌柜跟绸缎庄掌柜的也熟,那掌柜还送了冯轻一匹中等棉布。
买的东西太多,祁掌柜又帮着两人将绸缎送到了鲁二叔的牛车上,看着牛车离开,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铺子。
冯轻跟方铮两人每回去县城都会大包小包的往回带,鲁二叔已经习惯,他笑呵呵地跟两人提及县城的与众不同,却从不打听冯轻这一趟趟到底赚了多少银子。
这便是鲁二叔的聪明之处。
牛车一直停在了方家门口,还不等村民凑过来看,鲁二叔就急忙帮着方铮两人将绸缎抱了进去。
“哎呦,三弟妹,哪来这么好的缎子”秦淑芬抱着孩子看到一角露出来的绸缎,话里不免带了羡慕,“我长这么大,还从没穿过缎子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