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眼巴巴地看着方铮,“相公,快尝尝。”
拿起筷子,挑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随即笑容满面,他肯定地点头,“好吃。”
这话不是哄冯轻,是真的好吃。
眼睛笑成了月牙,冯轻这才端起自己的碗,笑道“好吃那就多吃些。”
“娘子也吃。”方铮夹了一块鱼肉,送到冯轻嘴边。
自打掌柜的把鱼端上来,大堂内食客的视线就时不时地瞟向两人,那些人自然是瞧见了方铮的动作,便有人啧了一声,显然是看不惯方铮的所为。
跟自家娘子亲昵惯了,方铮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都死过一回的人了,冯轻就更不在意了,反正一切都有相公在。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两人吃饱喝足,冯轻笑道“下回咱们再来,还给相公点这条鱼。”
这回方铮却不赞同了,“娘子,这种少见的食物偶尔吃一回,必将回味去穷,若是常常吃,那便不是美味了,这世间食物万万千,我还想跟娘子一起尝一些其他吃食。”
“都听相公的。”
吃食上听方铮的,给冯崇买生辰礼物自然也是听方铮的。
这回方铮没听方蒋氏的话,而是自己买了熟宣跟矿物颜料,便领着冯轻回家了。
“三郎,我不是让你买些点心跟肉吗你咋空着手回来了”看着进门的两人,方蒋氏皱眉,“你可别任性,咱们得给你媳妇张脸。”
虽买不起好东西,可总比空手好。
方蒋氏擦擦手,“眼看着天也不早了,不知道张屠夫家还有没有肉了,你两快些进去,我去张屠夫家看看。”
“娘,不用了,相公很快就准备好了。”冯轻拉着方蒋氏,不让她出门。
“知我者,娘子也。”方铮笑道。
方蒋氏一头雾水,又听不懂方铮的话,“你俩说啥呢,他空手回来,还能准备啥”
“娘,这事你就别管了,晚饭我跟娘子想吃娘做的野菜粥了。”方铮跟方蒋氏也说不明白,干脆找些事给她做。
天大地大,儿子的肚子最大,方蒋氏瞬间将冯崇忘到脑后,去准备坐晚饭了。
两人回了屋,方铮洗了手,先是闭目片刻,而后睁开眼,展开宣纸,开始作画。
冯轻就坐在床边,拾起针线,开始绣荷包。
静谧的房间内,只有两道清浅的呼吸,及作画时特有的沙沙声。
两人专注做自己的事,时间过的很快,似乎是眨眼间,方蒋氏的叫声在窗口响起。
“三郎,饭做好了,跟你媳妇快些出来,趁热吃。”方蒋氏手艺好,简单的野菜粥都能熬的浓郁香甜,再加一碟自己腌的咸菜,吃着十分开胃,又不会在晚上吃的过于复杂而不好消化。
冯轻放下手中针线,活动一下脖颈。
“相公,你还要多久”她小声问。
“很快。”方铮手上动作不停,他对冯轻说“娘子先去吃,我随后就来。”
冯轻没反驳,她轻脚出了门,“娘,相公在作画,不停半途停下,你跟他们先吃,我等等相公。”
方铮看书做文章的时候不喜别人打扰,这事方蒋氏清楚,她也不多劝,点点头,“那行,我把饭放在灶膛给你们温着,等三郎好了,你们再吃。”
“好。”
冯轻回了屋,方铮一无所觉。
待他放下笔时,已经半个时辰后。
“娘子”活动了一下手腕,方铮才觉察出不对,他侧头,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