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一直知道,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她自认没那本事去富户人家跟人斗智斗勇。
男子低头不做声。
“这样吧。”虽古代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不是没有婚前自由恋爱的,她又道“如果以后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可以和离。”
古代离婚是叫和离吧
男子卷睫一颤,良久,吐出一个字“好。”
暂时有了生存之地,冯轻心情顿时明亮许多,她感激地扶着男子,“相公,来,我帮你脱衣服,你在床上躺躺。”
冯轻明显感觉到男子胳膊僵硬起来,他别开脸,只露出逐渐泛红的耳尖,“不,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他都忘了咳。
“你别跟我客气。”自己要想安稳呆在这里一段时间,少不得要靠这男子。
说完,冯轻不由分说地扯开男子大红外袍,又替他脱了鞋子,再将人直接按倒,扯过旁边的被子给人盖上。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她忙得起劲,没注意男子若有所思的目光。
“三郎,药来了,娘给你吹冷了,正好喝。”方蒋氏大嗓门已经到了门口。
冯轻急忙去开门。
见冯轻挺利索,方蒋氏满心的怒火这才消散了点,不过仍旧不悦地提醒“以后你就是我们方家的人了,你在冯家那套小姐做派给老娘收着点,平日里好好伺候我家三郎是真的。”
冯轻让开位置,没作声。
虽然明白这个时代婆媳大概都是这个模式,她一时还是没办法接受。
好在床上的人已经半起身,“娘,娘子她初来乍到,你多费心,教教她。”
这话说的好听,方蒋氏心头最后那点怒火也消失了,她声音都柔了好几度,“你放心吧,娘知道,快,把药喝了,喝完早点睡。”
刚将药碗送到男子面前,方蒋氏手一顿,回头又瞪眼,“在那边站什么站,不知道扶三郎起来”
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冯轻这回都来不及叹气,按照方蒋氏的吩咐,过去将她这位新出炉的相公扶起来。
三人合力,一碗药总算喝完。
方蒋氏收回碗,叮嘱道“三郎啊,这天渐冷,你咳嗽又重了些,要不明日去镇子上找徐大夫看看。”
“娘,我这都是老毛病了,等天暖和就好了,这段时间我少出去些就行了。”事实上,他知道家里为他的亲事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家底子,反正他这毛病目前也死不了人,能拖就拖吧。
方蒋氏哪里不知道自家三儿子的顾忌,她眼眶泛酸,转过头,“那行,夜里多盖点被子,别着凉了。”
说完,拿着碗起身。
临走前,嗓门又变了个调,“还有你,夜里也睡得跟死猪似的,看着点三郎。”
方蒋氏离开后,男子解释,“娘她就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你别介意。”
“不会。”
冯轻爬上了床,去了里侧躺下,在别人眼中,两人已经是夫妻,睡一起理所当然,再说,屋里就一张床,现在又过了冬至,到处冷飕飕的,她可不愿打地铺。
两人各盖了一床厚棉被,中间足够再睡一个人。
安静的室内,没人再开口。
冯轻闭着眼,开始琢磨以后的路。
读取了原主的记忆,冯轻除了知道男子名叫方铮,她此刻所处的地方叫清丰县白塔镇东留村之外,对其他事一无所知。
冯轻闭着眼睛又是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