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很快便有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
“师尊,这么晚还不睡, 想什么呢”
傅含璋磨蹭着他的耳垂,呼到脖颈间的全是热气。
林夜北微微赧然,即使二人已经亲昵无间, 这样的触碰还是会令他脸热心跳
“若说是在想你,你信么”
“师尊说什么我都信, ”
傅含璋牵过他的手掌抵在心口,“即使师尊在朝这里刺上百剑千剑,昭儿也甘之如饴。”
“你说什么傻话,”林夜北嗔他一句,侧头发现身后的木桌上, 已经摆上了一对酒盏,
“这是做什么”
“那日血月节庆典, 师尊为我穿了红衣, 可我们并未喝完祈岁酒,也没能共度良宵。”
傅含璋微笑着松开手,举起两盏盛着酒浆的玉杯,
“不知今夜, 师尊可愿与我补上这合卺酒”
话虽然温情脉脉,眼中的悲伤和沉重却有如实质。
林夜北看得心头一阵刺痛,他怎会不知傅含璋心中所想,如今太真神意图生事,眼前的平静只是脆弱不堪的表象,谁也无法预料未来将会如何。
或许眼前的一晌贪欢,稍纵即逝,那么又何妨放纵自己一回
“我这便与你补上。”他没有犹豫,接过傅含璋递来的杯盏,双腕交缠,将酒水一饮而尽。
“师尊”
傅含璋的目光摩挲着他莹润的唇,情难自禁地伸手搂住他后颈,唇瓣深深地覆了上去。
眷恋,痴缠,缱绻,深情。
轮回不渡的执念,横亘百年的纠葛,都熔炼在这深长的一吻当中,直到林夜北感到阵阵窒息,头晕眼花立不稳身体,傅含璋才松开口,将他打横抱起。
“师尊莫不是太投入,连呼吸也忘了”
他抚摸着林夜北的长发,眸色微深。
“你别闹我”
林夜北笑着去推他,脑中晕眩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不知是酒劲上涌还是其他缘故,只觉得浑身软绵绵地提不起劲。
“这合卺酒劲力当真”
他越说越是难以为继,长睫颤了颤,身子一歪,靠在傅含璋怀中陷入了沉睡。
确认怀中人的呼吸绵长,睡意深沉,傅含璋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悄然散去,只余下一片苦涩。
“师尊,对不起。”
他将林夜北放在软榻上,为那人除去鞋袜外裳,又牵过被角细致盖好。
“长岐宫目前还算安全,我已经遣人加强了守护结界,即使天泪城有心攻打,短期内也无法伤及你分毫。”
“百年前你舍身正道,为了守护虚渊之门不惜耗竭雪凤丹中的所有灵力,如今也到了我来做同样之事的时候了。”
他淡淡笑着,唇瓣一次又一次落在林夜北的眉梢、眼角、嘴唇上,
“如今昭儿惟愿这些祸患都能消弭,师尊能够健康平安,闲暇时偶尔能想起我,一切都已经足够了。”
外界时光轮转,日落月升,幽冷潮湿的石室之中,却永远暗无天日。
“本尊不是每日遣人为你用灵液吊命,怎么,今日似乎兴致不高”
“惊鸿哥哥说笑了,阿陵和你在一起,怎么会觉得累呢”
秋风陵恹恹地勾起嘴角,任由纤细手腕被铁链磨得鲜血淋漓,依然抬臂环紧了眼前人的颈项,
“至于我兴致高不高,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