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头,就见山城健二正飘在三楼外,很捉急的看着里面的场景。
山城健二所在的那一扇,是三楼走廊的窗户,再往旁边三四米,就是池村勋书房的窗口。
听他喊的那么急,白石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看了看旁边的老树,超常发挥,顺着树一路爬上了高处的树枝。
站稳后,白石一边用上方干燥的树皮蹭掉爪子上沾的青苔,一边探头向窗中张望。
山城幸子站在池村勋的书房门口,正在敲门。
走廊和书房的窗户都紧紧关着,隔音性还挺好,好在这个形态听觉灵敏,白石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听出来是山城幸子想进入书房,但池村勋没心情见她。
山城幸子手里捏着什么东西,从偶尔闪过的细长反光来看,那像是一根针。
她口袋里还有一团钓鱼线,随着敲门的动作,线圈从口袋中探出一些,又很快被山城幸子发现,伸手按进了更深处。
敲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再这么磨下去会很可疑,山城幸子脸色难看,不甘的离开了。
白石挂在一颗树杈里,揣摩着她刚才的举动,只觉得那副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凶手专用脸。
山城健二这个父亲,直觉还挺灵,他女儿好像真的是想搞事。
也还好池村勋没开门,山城幸子接触不到他,暂时不必担心她因为杀人罪被逮捕。
白石松了一口气,本来想继续找找从哪能溜进池村家,但下去之前,他想了想,觉得爬都爬上来了,不如看看池村勋有没有老老实实准备道歉信。
池村家院子里的这颗树年头悠久,枝杈横生,十分方便让猫巡视。
白石顺着几根树枝,跳到池村勋书房外的树枝上,向内看去,就见这位胖大叔正眉头紧拧,看着桌上的一份旧报纸。
头版是二十年前山城健二被捕的报道,以往,这张报纸是池村勋暗暗收藏起来的功勋,但现在,随着那些证据被不具名人士一桩桩扒出来,摆在他桌上,池村勋开始慌了。
很多事,明明都只有他和山城健二才知道,可那个神秘人却能顺利将它们收集齐,简直像有鬼神相助一样。
“原来走投无路是这种感觉,呵呵该不会是你在诅咒我吧。”池村勋盯着报纸上山城健二的脸,神色阴沉。
僵坐片刻,他忽然起身,把报纸、道歉信以及证据复印件一把抓起,塞进了旁边的碎纸机。
回到书桌后,池村勋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枚不知名的药片,将它扔进了咖啡杯。
池村勋习惯在每天办公前,先喝一杯夫人准备的热咖啡。
谁知今天惬意的坐进书房,咖啡还没喝到,却先看到了桌子上那一堆他犯罪的证据,以及对方留下的要挟。
别说喝咖啡了,池村勋急得连饭都吃不下,一直坐在这苦苦思索对策,但却没什么办法就算想灭口,他都不知道该去灭谁。
咖啡早就放冷了,致命的药片慢慢在其中溶化。
池村勋握住咖啡杯的把手,想着山城健二,忽然深吸一口气,恶狠狠道“别以为你赢了。你死的那么早,我二十年来却荣华富贵,青云直上,还娶了你那漂亮的老婆这辈子值了”
而后他在白石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宁可自杀都不道歉,死前还要开一波嘲讽,这是何等令人窒息的操作。
池村勋渐渐不动了,白石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噌的转头看向旁边,就见山城健二呆滞的飘在窗外,整个人像被雷劈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