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和其他学生来到老街, 还没走到武馆，就听到肖老娘尖利的嚎哭声。
包子铺前围满了人, 街坊们个个面露怒容, 义愤填膺。
“这魏建平也太不是人了, 他都跟美娟离婚多少年了啊，现在又找上门来，还想让美娟帮他养孩子, 真亏他想得出来”
“那孩子又不是美娟生的, 长大了能记得她的好别养出个白眼狼来, 那才是呕死人”
“美娟又不是傻子, 肯定不能同意啊, 虽说她没孩子, 但她跟小玉关系好，我看亲生母女也就这样了, 小玉就跟她亲生的差不多, 比养魏家孩子强多了。”
“我早说魏建平这人精明，当初美娟跟他离婚真是离对了, 你看看现在，离了婚都敢理直气壮找上门，这要是没离，估计能把美娟吸干了”
也有说风凉话的“哎呀, 这女人啊还是得有自己的孩子，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还能叫女人吗不是我说，这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魏建平既然愿意复婚，美娟干脆就同意了呗，正好美娟又不能生，这不还有个现成的孩子嘛”
“倒也是，反正美娟年纪也大了，再找又能找个什么样的还不如跟魏建平复婚，那边带着个孩子，不正正好么”
正坐在门口抹眼泪的肖老娘听了这话，立马不嚎了，改骂
“我家美娟又不是收破烂的，什么脏的臭的都要，真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荤素不忌啊”肖老娘双手叉腰，对着那几个说风凉话的中年妇女劈头盖脸地骂，“不生孩子咋啦是吃你家大米还是花你家钞票啦你倒是生了一窝窝，怎么，当老黄牛当爽了啊，恨不得个个都跟你一样”
痛快骂完后，也不等对方骂回来，肖老娘又坐了回去，眼泪水跟着就掉了下来“我的美娟啊，你咋就那么命苦啊”边哭边骂魏建平黑心肝。
华玉往包子铺里头看了两眼，见肖美娟不在，她赶紧回了武馆。
果然，肖美娟正在给谷小军擦屁股，看到华玉他们进来，肖美娟强笑着说“你们先坐着休息会儿，华师傅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小玉你来，我有点事要跟你说。”她拜托白韦彤帮忙照看下谷小军，和华玉来到前院会客厅。
“肖阿姨，家里出什么事了”刚进去华玉便忍不住开口问，如果只是肖美娟前夫魏建平上门找麻烦这事，肖美娟肯定不会这么郑重地拿出来跟她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肖美娟似乎有点拿不定主意，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华玉一眼，问，“小玉，你想不想妈妈”
华玉微微怔住，她没想到肖美娟竟然会问起这样一个敏感话题。
自从华英国意外去世，林芝卷款离开，将家里这一烂摊子事全部甩给还没懂事的华玉后，街坊邻居们也就是刚开始说过一阵，后来也不怎么当着华玉的面提林芝的事。
主要是林芝这事做得太狠太绝了，对比起来，华玉就显得太过可怜，即使是嘴碎的妇女也不想拿这种事去刺激一个孩子，实在有损阴德。
华英忠和肖美娟更不会在她面前提林芝，那今天怎么会突然提及，难道是“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华玉冷静问道。
见华玉无动于衷，肖美娟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她艰难地点点头，说“是的，你应该也听说了，我前夫今天过来找我，他向我透露了这个消息。”
肖美娟和前夫魏建平是在农村插队认识的，两人结婚也不是因为爱情，只是农村的生活实在太苦了，再加上有不少地方闹出女知青被欺负的事，于是对回城还抱有希望的女知青们都愿意找合适的男知青结婚。
两人结婚后也没要孩子，等回城后，却发现怎么都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