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秋菊甩了甩辫子,态度殷勤地扶着荣老太太的手臂,将她带离座位。
荣老太太“”岂有此理
但见姚老太太双眼已经闭上,明显睡了过去,纵然心里有怨,也没办法发泄出来。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被秋菊扶架着带出客厅。
“华玉,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娘她醒来会不会生气”见华玉把荣老太太打发走,姚氏的心里惴惴不安。
她倒是不怕被骂,但如果被骂的人换成华玉,她心里就很不舒服。或许这就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吧,更何况华玉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华玉将姚老太太扶到旁边的榻上躺着,又拿了一张毛毯给她盖上,这才看向姚氏,“娘,您还想嫁人吗”
“您要是想嫁,我没有任何意见,但这必须建立在您自己愿意的基础上。但是娘,您有自己的想法吗”华玉问。
“我,我不知道。”姚氏是真不知道,这一路走来,是华玉在背后撑住她,让她有了无穷无尽的勇气,去面对未知的恐惧。
因为这份勇气,她打破桎梏,冲破枷锁,作出自己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惊人举措。
事情做过之后,待她反应过来,她也会害怕,却绝对没有后悔。即便前路有多么坎坷,她都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悔意。
“我”姚氏张了张嘴,刚想说“我不想嫁人”,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变成,“我再想想。”
“好的,娘,您慢慢想,想不明白也没事,我会一直在您身后,您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只管往前走。”华玉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又似带着无穷的力量,让姚氏忍不住挺胸抬头。
是啊,她不用着急,大不了她们搬出姚家,靠打零工挣钱。虽说日子过得清苦一些,但心里总归是乐意的,那便没有什么不好。
姚氏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她知道这个世道并不太平,所以她最开始的计划就是回娘家寻求庇护。实在不行,就在附近赁个小院子,别的不求,多多少少能有个照应。
但如果真到了最坏的那一步,去金海市,甚至去更远的地方又有何妨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而已。
等到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时,华玉提出她想带姚氏去一趟金海市,至于白天发生的事,她一句没提。
姚老太太已经睡醒了,精神头正好,她不同意,说华玉和姚氏两个女流之辈,如何能去金海市那么远的地方,路上万一出点什么是,让她如何安心
“你打算怎么去”姚老爷子并没有明着反对,只问华玉的计划。
华玉拿出一封信,说“阿公阿婆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这次是同仙塘镇傅家一起走,先去县城,再乘坐火车出发,到达金海市后,我的朋友会过来接我。”
“傅家”姚春城面露诧色,他常年在外头跑,自然听过傅家的名头。
华玉微笑点头“是跟傅家九爷一起走,我在仙塘镇时曾经帮过九爷,他欠我一个人情。像他们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欠人人情,这次正好用掉,对我对他都好。”
“如果是他,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姚春城显然跟傅九爷打过交道,了解此人的脾性。
既然姚春城都这么说了,看华玉的样子也是非去不可,姚老太太尽管再不情愿,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个家毕竟是男人做主。
饭后,姚老太太把姚氏叫到房里,与她进行深入而深刻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