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听您的话的,曾经您让我护着陈暖笙,我便是护着陈暖笙,您让我继承家业,我就开始着手学习,但是现在,不了。”
已经对不起妹妹了,自然也不会再让两个弟弟也毁在陈暖笙手里。
江让继续开口,目光淡淡的,“工作的交接这段时间我已经做完,我正式向您辞职。”
江让将江枫之放在桌面上的公文包拿起来,也是转身往外走,忽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陈暖笙。
“哦对了还有,收一收你那态度,也别去找梨梨,她不会想见到你,虽然我现在辞职身家暴跌,但是从高中开始用奖学金做的投资,还一直在我手中,数量还是挺可观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做了什么事情,有些东西我会直接放出去,而且我也不介意跟老东家斗个你死我活。”
这话说完,江让也是跟着江烬的脚步,出了江家大门。
江枫之忍不住的将旁边桌子上的杯子甩到地上,“一个个反了天了。”
从喻梨开始,一个个离家出走是不是
“舅,舅舅”陈暖笙还在旁边红着眼圈道歉。
江枫之握拳,看她。
你可别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背了什么不必要的锅,那小姑娘心眼挺多的。
还是父亲手段通天,能让所有人将那两年忘得干干净净不再提起
我不介意,跟老东家斗个你死我活。
今天晚上的各种话语在他耳边环绕。
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当初还在襁褓里面奶声奶气,像是一只小奶猫一样嗷嗷嗷哭泣的小喻梨,逐渐跟那固执又倔强,仰着下巴,说自己没做的喻梨模样重合在一起。
他错了吗
江枫之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亲妹妹就是因为他到国外出差,赶回来的不及时,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在陈家被家暴被排挤,最后抑郁自杀。
自那之后他对哭着抱着他,喊着要妈妈的陈暖笙产生了极大的负罪感,觉得是自己没保护好妹妹,包括小时候妹妹不小心走丢的时候也是。
他欠了他妹妹的,那就补到陈暖笙身上。
至于其他感情,他自那之后就有意识的规避。
不过因为之前有陈暖笙的调节,即便是自己这幅心态,他也没觉得自己做的哪里不好,也没觉得他的孩子们会有什么问题。
但直到今天,他看着站在自己旁边哭泣着说要给他的孩子们道歉的外甥女。
眼底有点茫然,已经到了这个岁数,周围却是空无一人,他此刻才隐约意识到,他好像从来没有做好父亲这个角色。
而那边的江让拿着文件包,终于是一身轻松的从江家出来。
想了想,顺着一条路走了一段距离,就发现了在角落蹲着的江烬。
寒冷的天,他却因为出来的急,穿的有些单薄,额头抵在曲起的膝盖上,黑发顺从的耷拉下来,遮住他的侧脸的苍白。
他靠在不知道哪一户人家的墙边,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像是个迷路的小孩。
江让还是抬脚走过去,站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