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吵架,但那种微妙的距离感,也确实实实在在曾存在过。
但这些微隔阂,在每次午睡醒来,那旖总会在自己的小床上发现聂余的存在后荡然无存。
时光好像又回到了聂家没有搬家之前,那旖每天早上醒来,身边总有那个霸占她半边床的小男生。
那短暂的分别,仿若一场梦。
幼儿园的床是按座位顺序安排的,聂余和那旖同桌,两人的床自然紧紧挨着。
为了防止睡觉不老实的孩子滚到地上,每张床都有一个护栏,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明老师每次都检查好了,但每次聂余都会在睡梦中越栏而过,爬上那旖的小床。
开学才不过半个月,整个幼儿园的老师都知道小班有个叫聂余的小霸王,不但在班上作威作福欺负男生,每每午休还会越栏爬女同学的床。
老师们千防万防,防了好几次,但效果甚微。
这天,聂余又被老师抓了个现行。
年轻的女老师又惊又怒,就怕自己教出一个上社会新闻的学生,为此已经找聂余谈过好几次,可惜次次仿佛放屁。
明明十分钟之前才检查过,那会儿聂余还好好睡在自己床上呢
她几步过去把聂余拎起来,放回自己床上,生气道“聂余同学,你怎么又睡在那旖床上了”
聂余揉着眼,盘腿坐在床上,打哈欠“我不知道啊。”
老师一脸严肃“你是不是偷偷趁老师不在溜过去的”
聂余被冤枉得瞌睡虫都飞了“我没有偷偷溜过去”
老师道“老师都把栏杆拴好了,那你怎么过去的”
聂余歪头“我睡着飞过去的吧。”
老师气得面色通红,祭出万能的请家长大旗“你再这样我要叫家长了,老师平时是怎么告诉你的,男生和女生不能睡在一张床上。”
她请哪个家长聂余都熟啊,威胁力无限接近0,像个熊孩子“老师说得不对,我爸爸妈妈就睡在一起。”
老师“那不一样。”
聂余生气了“就一样,我和那那从小就睡一张床,是不是那那”说着还问那旖。
那旖被吵醒,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只点头。
聂余嚣张道“我爸爸妈妈还有兰阿姨和大勇叔叔都让我和那那睡一张床,就老师不让,你是错的。”
老师我现在就去问问他们让不让
吵不动,老师决定请家长。
两家最闲的家长实属赵春花,所以她来得最快。
听完老师的复述,老太太眼梢一吊,挂上标准的刻薄脸“屁大点小孩懂什么,爱睡一起就睡一起,给你们幼儿园省一张床不是好事儿吗,还值得叫家长,家长不忙啊。”
老师就没见过这样的家长,委婉道“毕竟一个是女孩,一个是男孩”
赵春花指着一旁排排站的聂余和那旖“怎么啦怎么啦男孩女孩怎么了你看看他们俩,一个个还没你膝盖高,就是啵两口都是呼一脸口水的事儿”
老师“”
赵春花反向教育道“我看你这个老师思想不行啊,这俩芝麻大点的孩子能干什么,在电话里说得比床被睡塌了还严重,我都以为他俩可以去扯证了呢”
聂国兴急急忙忙赶来,听到的第一句就是老太太的豪言壮语。
他在门口深吸两口气,吸呼吸
真怕和他赵婶儿吵起来。
才跨步进屋,就差点和他赵婶儿吵起来。
老太太扭头一见他,第一句话就是“哟,操办喜酒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