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
聂家生了个儿子。
她那家,居然只生了个闺女。
同样都是三代单传,到了这一辈,怎么就落后这么一大步呢。
赵春花现在出个门都觉得老邻居们看她的目光带着嘲讽和同情。
这让和聂家攀比了一辈子从来没落过下风的老太太心里极度不舒坦,于是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儿媳妇纪兰。
还有那躺着小床里人事不知的那旖。
那家的午饭很简单,一锅粥,两盘时令蔬菜,一盘昨晚剩下的回锅肉。
吃完午饭,那大勇去房间午睡,纪兰收拾完餐桌上的残羹剩饭,抱着那旖哄了哄,便撩起衣服喂奶。
赵春花躺在客厅的躺椅上,吊梢眼半耷拉着,手中的大蒲扇有一搭没一搭扇着肚子,似睡非睡。
阳台上,花瓶里的小野花焉哒哒开着,风铃时儿被风吹得撞击清响。
午间静谧,似乎时光都停了下来。
喂完奶,纪兰抱着醒来的闺女逗乐,爱怜地抱着她慢摇轻哄。
精心喂养了一个多月,皱皮红娃娃已经慢慢长开,小脸变得肉乎白嫩,樱桃小嘴红润泛着光泽,喝奶时两只小拳头紧紧握着,小模样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砰”
忽然,隔壁一声巨响,是摔门声。
随即,楼道里,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哒哒哒”声打破了寂静。
怀里的那旖被吓了一跳,秀气的小眉毛皱了起来。
纪兰连忙抱着她在屋里走来走去轻哄,走到阳台时,她探头往下望,不多时,就看见潘姿美肩上挎着挎包,踩着高跟鞋往一栋的方向走去。
大院的一栋开着一家麻将馆,是潘姿美最喜欢待的地方。
说来,肚子发作那天下午,潘姿美还是被人从麻将馆直接抬去的妇幼保健院。
这才出月子呢,居然为了打牌,真连儿子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