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离开时,客厅里刘大姐男人的惨叫声已经开始回荡,在寂静的夜里,要多荡有多荡
辛苦了一夜却毫无所获的刘家哥俩,此刻的状态都相当不好,一时间,行走在黑暗的街道上,我们三个人都没说话。
“大哥”
刘小二忽然语气低沉的叫了一声。
刘老大问道“咋了小二”
刘小二停了几秒,这才语重心长的说“其实,有句话我今天一直想说,你别怪弟弟多嘴,咱们今天整的,这话不说出来,弟弟心里难受。”
刘老大说“啥话说吧。”
刘小二说“这辈子能成一家人,成兄弟,都是上辈子修来的啊”
刘老大沉默,没说话。
刘小二接着说“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爹没了,这个家,就剩咱们哥儿仨了”
刘老大继续沉默。
刘小二也沉默几秒,像是咬了咬牙一般,接着说道“咱既然是一家人那脾气肯定都差不多你看我跟二姐家里不翻不知道,一翻都有事儿大哥,你回去也好好翻翻吧,说不定嫂子在外头也有人了”
“噗”
我差点被刘小二一句话给噎死,这哥是真敢说。
刘老大反应了几秒,这才亲手让刘小二体会到了啥叫宝刀不老,老当益壮。
俩人闹过一阵,越来越吵,我找了个时机冲他俩说道“那啥,今晚你俩谁去给你们爹守灵啊”
哥俩皆是一愣,顿时不闹了。
接着俩人就是一阵商量,过了不大一会儿,给出我一个答案俩人都不去,但是希望我能帮他俩隐瞒。
天亮以后如果刘大姐问起来的话,希望我能告诉刘大姐,他俩今晚都去守夜了。
为了表示对我的感谢,兄弟俩决定不白让我辛苦,他俩要给我二十块钱封口费一人给十块。
我没再搭理这俩人,加快脚步朝县医院走去,任凭他俩在后面举着手机喊着要给我转账,也没回头。
折腾半宿,天色竟然已经微微发白,回到门岗室躺到床上,不知道是怎么了,躺了一个来钟头都硬是没睡着。
而此刻已经是鱼肚白天色的清晨了,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态,我起床洗漱了一下,便独自去了太平间。
开门,开灯。
昨天临走之前,太平间的香蜡明明都是点燃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只烧了一点点就全都熄灭了。
我看看这些香蜡,又看看冷冻棺里还穿着病号服的刘大爷,再想想刘家哥仨那作风,一时心软,回门岗室拿了个打火机,帮老人家把香蜡重新点了起来。
“俗话说的好啊,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古红尘谁无死,久病床前无孝子,刘大爷,愿您来生投个好胎,起码不至于死的这么凄凉吧”
我一边点着香蜡碎碎念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今天能一切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