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小孩儿怎么回事儿拿手扑火,要吓死人呦”
“就是就是”
手中火石猩红,脚边巨大的花灯被烧掉一角,灰白色细屑在空中纷飞;景曦仿佛看不见通红的掌心,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叶翎。
男人和玄洲挨得很近,远看甚至像被人搂在怀中;他微微仰头,露出清晰的下颌线,随着惊呼声转过身,面色平静。
四目相对,叶翎终于在七彩烟火中,看清青年的面容轮廓。
那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冷冽与锋利。
他们之间不过几步距离,叶翎甚至能闻到空气中灯纸烧着的焦糊气味;老旧的花灯只剩一半,余下一半在夜风中瑟瑟轻颤着。
画着两个小人的灯瓣残缺一角,在一众绚烂花灯中尤为扎眼。
“是想烧掉吗”他两步到来少年面前,静静与其对视,缓缓抬起手臂,掌心汇聚灵力,清冽嗓音在风中很轻,
“我帮你便是。”
缓缓抬起手臂,掌心汇聚灵力,只见冷光一闪,破损的花灯中央燃起一团焰火,迅速向外蔓延。
耳边再度传来惊呼声,两人相对无言,默默看着画中人在艳丽火光中变形扭曲,最后化作烟灰,消失不见。
当最后一缕白烟飘散,叶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黑瓶,摊开掌心递过去。
“这是解药,余下三日你不必再等,收拾好东西就走吧。”
他对景曦谈不上埋怨,更没有爱恨,唯一的纽带不过是他自以为原身留下的亏欠,让他想要真诚待人;既然这个身份在景曦眼中已是累赘的存在,不如放过彼此,皆大欢喜。
这药他本来打算三日后再给,不过今日正巧碰上了,直接给了也好。
“师尊这是利用完,就迫不及待要将我丢掉么”
黑黝黝的眸子盯着叶翎掌心,一眨不眨,眼神流露的精光有些瘆人;景曦伸手接过药瓶,掌心异常滚烫。
叶翎看着他手上一串水泡,微微拢眉,下意识想问一声,话到嘴边又止住,似乎找不出立场和理由,最终还是转身离去,看了身后的玄洲一眼,向石桥走去。
恰好余怜和阿幽从石桥上走来,看见叶翎向他们走来,小黑鸟率先兴奋地挥着翅膀,在叶翎肩头上落下,引得旁人频频回头。
走在最后的玄洲一身艳色纱衣在风中摇曳,人在桥上几步后停下脚步,回头,淡淡向下瞥了一眼。
湖边的景曦似有感应般,抬起头,迎上玄洲俯视的视线,只是一眼。
三分轻蔑的笑意,七分不屑的冷漠。
叶翎一行人很快隐没在人群中,青年一人沉默着站在湖边,掌心越攥越紧,手中火石渐渐化成粉末随风散去,眼中暗潮涌动,再不见一丝星点。
今夜他带着花灯而来,本想烧而快之,却在星火摇曳时眼中闪现一幕,整个人猛的扑过去,用手生生将火光扑灭。
而叶翎不过随手一挥,便让这花灯彻底消失。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你来做什么。”
“来给你过生辰啊。”
“星岚死了,”听出叶翎语气不快,玄洲在木椅上坐下,自然打量着叶翎屋内陈设,喝了口茶,接着道,“三天前被暗卫杀死的。”
叶翎不语。
“我们在他体内也发现了种子,”玄洲微微眯眼,勾起唇角,“更有意思的是,他屋内的地下室中,藏着复刻过的记忆果,里面有一段你和景曦的记忆。”
玄洲将银灰色柱体放于桌面,仔细打量着叶翎神色,眼眸幽深,“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