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理想化了,也没有想到,一旦计谋失败,还会有可能牵连到我们自身”看到郭连岳微微点头,郭少凌略微有了些底气,道“父亲,以我之见,立即派出死士,让南三和莫三成永远闭嘴,这样,才能避免牵扯我们,否则曹未参一旦查出”郭连岳却是摇摇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
“这件事的危害性,不在曹未参身上。”
“曹未参是个中立的人,他如果深究,我们与赵府之间的天平就会倾斜,所以,他不会这么做。”
“他只会把罪留在南三和莫三成身上,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对此,你只需要旗帜鲜明地表明南三、莫三成与你无关,就足以,没有人会追究。”
郭少凌有些意外,道“那父亲,我们还担心什么”郭连岳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玉扳指来了。”
玉扳指。
郭少凌心中一震,吃惊道“玉扳指
他在哪
”
郭连岳摇摇头,道:“行踪未知,但肯定到了城中,而且,这次的事情,必然也已经被他关注到。”
“他才是真正有可能改变天平的人。”
“父,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做”
郭少凌声音已经带着颤音。
在他看来,玉扳指三个字,本身就带着一种令人畏惧的魔力。
世人皆知,“玉扳指”文败山,是圣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在他手下灭亡的当朝大家族已经数不胜数他代表着圣上的意志,朝中文武,无不忌惮。
郭连岳微微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为了堂来的。”
“这东南郡除了堂之外,还有能让圣上在意的人吗”
郭少凌思索着,试探道“这意味着”郭连岳道:“意味着,他不会对我们有太大兴趣,因为圣上正当壮年,对各位皇子争夺权势并不在意,就算我们身上有一些问题,他也不会过度追究。”
“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郭少凌犹豫了一下,“可是父亲,圣上如果想要对付堂,我们还去和堂联姻,岂不是找死吗”郭连岳一笑,似乎颇为满意自己的儿子能想到这里,点点头,“这就是一切布局的关键未知。”
“未知,永远是最迷人的。”
“圣上有可能对付堂,也可能,仅仅是一场试探。”
“如果是前者,我们自找死路,如果是后者,我们就可以利用文败山,敲山震虎,逼堂站队”他起身,微笑着道“而我赌,是后者。”
“因为,武天孤死后,堂是最能继承其遗志的人,外敌虎视眈眈,如果圣上不想重来一次泰安之耻,那么无论堂做得多出格,他就不会杀堂的。”
“别忘了,堂的称号是护国将军,他甚至还是军方最受圣上重视的人。”
说完,他随即离去了,临出门,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从今日后,你,以及你身边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对付李凡。”
他顿了一顿,“事实证明,他是一个聪明的猎人,而不是猎物。”
闻言,郭少凌却是脸色猛然难看。
郭连岳说得很婉转,但他还是听懂了其中的意思你不如李凡,不要找死“二十年了。”
赵府,书房中。
青髯中年人摩挲着残剑,残剑之上,血痂犹在。
他从未清洗过这把剑,因为这把剑代表着一段历史,一段回忆,一种精神和传承,乃至,一种不可忘记的屈辱。
二十年间,锈迹渐生,血痂依然,入手,是岁月蹉跎的冰冷。
“泰安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