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真浑身都是刺目的赤金色,他抬起烈焰般的眼眸,朝着闻人夜扫了一眼,竟然对刚才那把匕首什么也没说,转而探手去握江折柳的手腕。
闻人夜顿时觉得他有备而来。
“以前的事是我错了。”烈真看着他道,“但我会补偿你的。你别不理我啊”
他话语未尽,江折柳就把手移开了,低头继续喝药,直到把苦涩汤药全都喝完,也没有看桌上的护体灵露一眼。
他放下瓷碗,平静道“你的话好多。”
烈真愣了愣。
“你也是。”江折柳扫了一眼金玉杰,语调冷淡如冰,“你们很吵。”
室内一片静寂,炉火时强时弱。
就在这寂静凝涸不动,逼得人难以呼吸之时,才传来烈真有些难以置信的声音。
“折柳,你是真的不想见到我吗我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我其实”
“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青霖教他带上护体灵露,这样闻人夜就没有理由阻拦,教他努力认错、认真道歉,让对方顾念昔日的情分,却没有教他,该如何面对眼下的局面。
烈真眼里的火焰几乎要熄了,浑身的温度压低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之前都没有落实的感觉,直到此刻,才能极为沉重地意识到,他究竟失去了什么。
倒是金玉杰极其听话,一言不发地躬身行礼,退出了松木小楼之内。
烈真整只鸟都僵在了那里,好像现在就算有道雷劈都不会动弹似的。过了好一阵,才好像找回了一点神,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江折柳仍旧在原处看书,喝完了药就在纸上写字。笔墨纸砚是闻人夜送的,都是精品,只是散发着强烈得不可忽视的魔气,让江折柳有些用不惯。
他一边写,一边跟小鹿阿楚商量在楼前种什么,两人聊了几句,阿楚才很小声很忐忑地问道“神仙哥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听你的话啊”
江折柳低眉写字,不由自主地跟着他放轻了声音“我交的朋友,提携的后辈,虽不能说是正人君子,但也不算是个畜生。”
那是你没把他们的暗恋算进去。阿楚悄悄腹诽道。
“对了,常乾呢”
阿楚道“他下山去给哥哥买酒了。药酒,泡了蝎子的那种,治风湿。”
“我没有风湿。”江折柳道。
“但哥哥不是总头疼嘛,也治头痛的。”阿楚冲着他眨了眨眼,满眼都是浓浓的讨好。
江折柳能从他身上看出一点目的性,但相处渐长,知道小鹿心肠不坏,也就什么都没有说。
民间的药酒,对于他这具身体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却因它们的药效微弱,成为了比较安全、便于尝试的选择。
就在两人交谈之间,从旁静听的闻人夜拎起了血氅,转身向外跨出几步,正待他推门之时,忽地听到江折柳的声音。
“闻人夜”
要是在平常,他应该叫“好邻居”,或者是叫“少尊主”。他很少叫这个全名。
闻人夜停下步伐,转身看他。
江折柳停下笔,看了他一会儿,眼眸漆黑凛冽,一丝光芒都透不进去。
他缓缓地道“好邻居,出门就出门,不要杀人。”
闻人夜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猛撞了一下,感觉对方能将一切都看穿,任何一点心思,似乎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为什么看不穿他的
江折柳的话语停顿了一下,微笑道“杀鸟也不行,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