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这个小小的房间每分每秒正发生着何等的风起云涌。
邵颜吓得要死,却又不敢刺激儿子,只好每天去敲房门,问几句,得到儿子的回应才能安心走开。要不是家里装了防盗窗,儿子没法跳楼,她一定会找来开锁师傅把锁拆了。
三天眨眼就过,邵颜见儿子还不出来,连敲了半小时的门也无人应答,终于按捺不住了。
儿子上吊自杀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令她乱了方寸。她想也不想就拿出手机给贺冥打电话。
儿子没把自己关进房间之前每天都会给贺冥发照片,发信息,却始终得不到回应。邵颜把一切看在眼里,也隐约猜到儿子很爱贺冥,这次自闭说不定与贺冥的绝情有关。
解铃还须系铃人,邵颜就算是跪下哀求也要把贺冥找过来。
贺冥已经三天没收到庄理的骚扰短信了。
他的脾气越来越大,生活作息也完全紊乱,早餐不吃,午觉不睡,夜晚失眠,极度不适的身体和极其不爽的心情让他处于随时都会崩溃的状态。
他早该知道庄理是个大骗子,却又一次被对方耍了个彻彻底底所以庄理到底想要什么他的那些表白还有哪一句能信
三天前他还口口声声叫着老公,三天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凭什么
邵颜打来电话时,贺冥的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峰。他把一份文件狠狠拍在桌上,指着几名高层的鼻子痛斥,整个楼层都能听见他愤怒的声音。
金尔贤冲一名递送文件的职员比划了一个“斩首”的动作,示意他晚点再来,这时候进去一定会变成炮灰。
职员咽了咽唾沫,满脸都是恐惧。
然后,办公室里响起了电话铃声,贺冥带着火气问了一句“你谁”他没存邵颜的手机号码,因为原来的庄理从不让他接触邵家人。
片刻之后,贺冥脸色苍白地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经过金尔贤的办公桌时匆忙交代“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电梯前,疯狂摁下行键,眼睛死死盯着指示灯,一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大楼的惶急模样。
所有人都呆住了。
金尔贤正准备问清楚取消行程的原因,贺冥已急切地掰开半敞的电梯门,钻进电梯间,连续不断地摁关门键和楼层。深深的恐惧扭曲了他的脸,甚至令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送文件的那名职员惨叫道“完了公司肯定要破产了”
金尔贤当然希望贺冥能破产,但掌握了第一手资料的他却知道,公司离破产还远着呢。
半小时后,贺冥气喘吁吁地敲开了邵家的门,张口就问“他在哪里”
为他开门的邵蕙惊喜地喊道“贺大哥,你终于来了”
贺冥没有时间跟邵蕙寒暄,长臂一伸就把人推开,大步走进客厅。
正在用螺丝刀撬门的邵颜欣喜若狂地喊道“小贺你来啦我给锁匠打了电话,他到现在还没来。我和小蕙都撞不开门,就等你了”
贺冥大步走过去,狠狠撞开了紧闭的房门。
嘭地一声巨响震落了屋顶的灰尘,却震不醒床上的人。
看见庄理一动不动地躺在被窝里,贺冥的心脏都快爆裂了。他从不知道自己在没受伤的情况下能这么痛,痛的全身都在痉挛。
有那么一秒钟,他的腿都软了,几乎是踉跄着跑到床边,把裹在被子里的人挖出来,伸出颤抖不止的食指,去探对方的鼻息。
“有气”他完全没察觉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