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官道,对于骑兵来说也就是半个多时辰。
这些乌兰铁骑到了之后,并没有一鼓作气地发起冲锋,而是重新整队,一队队地前进,看来是要到了近距离才会发起冲锋,将骑兵的速度优势发挥到最大。
在他们看来,远处山腰那旌旗招展的定波军营地如同不设防一般。
但乌兰人想不到的是,何濡明做了许多假的旗帜,插在了地势开阔的山腰,布置了许多假营帐,还专门埋锅造饭,弄的炊烟四起的样子。
而真正的定波军主力却在山腰以上,以及后山。
大约到了三百多丈的距离,已经隐隐能见到山腰那些伪装的定波军营帐了,乌兰铁骑的将领才大手一挥,骑兵开始一队接一队地发起冲锋。
“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开阔便在哪里扎营,岂不是正好便宜了我军,什么杨州何家,老的老,死的死,新的一代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乌兰铁骑的那名领军万户,舔了舔嘴唇,这些日子憋在函天城中已经快受不了了,每次请战,大帅都以解决西征军为借口否决了。
定波军一路西行,早就被乌兰探子探明了虚实,不过是一些守城兵卒,种田农夫,杂役小贩,连强一些的匪盗都不一定打得过,至于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在铁骑大军和如蝗箭矢面前,丝毫不足为虑。
不多时,便有上千铁骑冲到了山脚,眼看就要冲向那些营帐,却忽然从斜次里冲出来了一队人马。
“杀”
何不语一身精炼重甲,手持丈余长枪,爆喝一声,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长枪突刺,直接将一名乌兰百户贯穿了,然后借助马势,用力一甩,便丢出去了。
“嗖嗖嗖”
与此同时,飞蝗一般的弩箭从密林中射出来,乌兰铁骑顿时人仰马翻,数百骑直接调转马头,就杀了过来。
距离太近,密林又多,大成弩手找空隙射密林之外很容易,乌兰人的筋角弓却发挥不出来,朝哪儿瞄都是密林树叶,只好纷纷挥舞着马刀杀来。
“杀”
结果刚到了近前,只见密林中忽然刺出上百根长枪,那些大成的枪卒将长枪拄在地上,斜指前方,许多乌兰人的热血宝马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刺穿肚子。倒霉的骑兵也被挑下马来不少。
接着,数百个一手拿着顶着盾牌,一手抓着弯刀的步卒冲杀出来,也不和那些高坐在马背上的骑兵厮杀,就地一滚,专门砍马腿。
一时间,乌兰铁骑被砍得人仰马翻。
“x你老母的”
一名乌兰千户军官见状,他习惯了坐在马背上,像耍猴一般杀死敌人,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憋屈,顿时大怒,手一挥,上千骑兵便追了过来。
何不语又连续挑了几个乌兰骑兵,但是他冲的太前面了,身上被砍了两刀,好在乌兰人的圆月马刀砍不破他身上的精炼重甲,倒是极为倒霉,被一根箭矢钻过甲胄缝隙,射穿了肩部一角。
“撤”
何不语也不惊慌,此时连痛都不觉得,咬牙拔出佩刀,咔擦一声就斩断了箭矢,掉转马头就跑,两千士卒损失不到百人,却杀了五百多乌兰铁骑,伤者也不少,绝大多数是被弩箭射死的。
何不语骑的是大成的山地马,平原跑不过乌兰人的热血宝马,但在山地里却很灵活,乌兰铁骑眼睁睁看着这伙临阵偷袭的杂牌军,气得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