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还肯给我打小报告,但是,何野你记住,有些事真不用你吃撑了肚皮操闲心。”
说完便关灯,关灯前轻轻一瞥,便把小何野还想往外宣泄的字眼硬生生的逼回去,林逆涛转身走向坏门框掩不住的那道狭长光缝,拳头在黑暗中攥紧。
深夜,噹的一声,是客厅博古架上一座特别有年代感的土黄色座钟指到一点,外屋淋浴间的门被人推开,热气氤氲翻腾。
姜铎从一片白雾里走出来,浑身湿漉漉烫呼呼,随手搭一块大浴巾裹住腰,再搭一块毛巾盖住满是小水珠的脑袋,裸胸湿腹性致勃勃,光着两条大长腿叽啦起拖鞋满屋子找他的白毛鸡。
结果被窝里没有,主卧没有,客房没有,酒柜吧台没有,连绿叶层叠灯光旖旎的前阳台也没有,正狐疑不会真那么小心眼,连老公都不要的跑去挤着小草墩睡了吧,终于斜眼一瞥,瞥见书房门缝底下透出来一层幽暗的荧白。
“你动我电脑了”
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姜铎推开书房门,斜倚门框看向里面。
亚麻窗帘大开着,落地窗外面是高楼建筑外墙稀疏的光源以及源鹤市黑蒙蒙的夜。
屋里只有被重新摆回榻榻米中间的炕桌上有手提电脑屏幕光,榻榻米垫被揭开了一块,原先藏在地柜里的长条木盒和皮革布包也被取了出来,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
然后他的白毛鸡也在,正整个俯趴在炕桌上,抻腰蜷腿,侧过脑袋看向自己,戴着自己的眼镜,穿着自己的睡衣,却把指尖抵进面前横陈着的长刀刀身水波纹血槽里,画圈一般用指尖捻摁印迹。
“我以为你已经穿好围裙帮我把被窝捂热乎了,结果一回来又玩刀。”
说着姜铎便走进去,带上门,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猛然插进凉水里面,黑暗里热气蒸腾。
书房里黑黢黢,视野昏暗似乎有重影,动作被慢放。
姜晓堂每一次迈步伸屈,仿佛都能让自己闻见一股欲望的汗湿在扰动空气,腰腹和腿肌力收缩,四周总有细微的、仿佛是风被灼热卷起的噼啪声,与记忆里小时候火塘边那一垅一垅总也不会灭的干柴垛重合,火舌偾张,火星明灭,让自己忍不住想近一些,再近一些,哪怕被烧毁也要靠近。
然后没一会儿柴垛就压覆到自己背上,沉重炽热,呼吸音直冒烟儿,嗓子里是干渴黯哑的声音,说话时颏肌总要磨蹭自己的后颈,总有热气喷湿皮肤。
“怎么怕我趁你不在家把你这堆凶器按斤卖了啊”
“也行啊。”林逆涛抬了抬后脑勺,用肩背和颈窝与他密合。“在我手里才是凶器,在你那就是废铁。”
声音听起来也不大对劲,姜铎有些忧心的蹙了蹙眉头,两手环抱并揉皱自己的睡衣,把人箍进怀里。
“胡说,我们涛儿的宝贝怎么能是废铁,只是我藏得那么深,你怎么找出来的”
闻言笑了笑却没着急回答,林逆涛转身拥过去,与他热烈的亲吻,唇齿撕磨黏合,顺便用手臂覆着毛巾帮他沾干潮湿的头发,直到热气蒸掉水分,周围满是闷沉沉的促喘和渴和痒,直吻到了仰躺与交叠,林逆涛才断断续续的答道
“还用找么是他们嗡嗡嗡地喊我呢,姜晓堂,我第一次拿刀,我阿爹就告诉我说刀是我的一部分,锻刀练刀,其实都是在磨我的心性。”
姜铎一愣,手撑垫子抬起上身,忧心的看着仰躺在自己下面的小涛,有些担心他脑子瓦特了开始说胡话,想想又笑着俯下身去,咬他的鼻尖。
“狗鼻子,明明是刚刚收拾垫子时闻见缝隙里飘出来的刀油味了吧涛儿,你别装,刚从小野屋里出来我就觉得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