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没看见她拐进来,跑过了头,窜到村子另一边去了
巷子里,男子低头看向还在扯着嗓子哭泣的孩童,他把冰糖葫芦塞进孩童手里,淡淡道“别哭了。”
孩童瞬间止了声音,连抽噎都不敢发出,一直拼命往后缩着,退无可退还要垫起脚再退几分,恨不能嵌进墙里面去。
“拿了糖葫芦就告诉我,魑在哪”
孩童嘴一扁,险些又要哭出声。
“嗯”
“那,那边”孩童好不容易忍下来,怯懦地指了指东方。
“好了。”
佟因并没有站很久,也就半分钟不到,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时,她立马便回头望过去。
一眼便定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气质如此出众的男人,他手里提着素色的油纸伞,伞面收起被他一手圈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袍,暗纹白底的腰带缠着腰身,很闲适的穿着。
他慢步从巷子里走出,从黑暗中走出。
分明穿得不算奢华,甚至可以说颇为单调,但佟因总觉得他身上的衣服似乎很贵。
可奇妙的是,他又有一种骨子里透出的清淡感,清淡,这个词形容人的气质可能很奇怪,但佟因就觉得这个词很适合他。
他刚刚从黑暗中迈出便撑开了油纸伞,把阳光隔绝在伞外,在他的上半身落下一片阴影。
“走吧。”
“他们没追我了,不过还是很谢谢你愿意帮我。”佟因其实没打算回去找周巫了,都逃出来了还自己回去怎么可能。
“既然你求到我跟前,自然帮到底,走吧。”
他口吻坚定,有种替她出头的爽快感。
佟因有些感动,在这人生路不熟,一个比一个人冷漠的地方,难得还有这样一个陌生人肯帮她这个一面之缘的人,这样忠肝义胆地替她出头,这让她几乎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不用不用,我也不想连累你,真的没事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佟因连连摆手。
“走吧。”他没解释什么,只是再次强调,这次说完他没有再等佟因回应,倒是一转身便往周巫家的方向而去。
人都往前走了,作为求助者,佟因不能撒手不管啊,她只好也跟上去。
他步伐很稳,背影在伞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清朗,不像她晒出一身的热气。
没几步便回到周巫家门前,依旧是那几个人站在门口,似乎在等着随侍逮她回来。
在她和男子出现在几人面前时,本就不算吵闹的街上,骤然静得风吹可闻,虫鸣入耳。
周巫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扶墙站起来,有些许鲜血从指缝中挤出,露出的半边脸隔着重重阴冷,目光都要被阴沉淹没。
周巫、几个随侍还有那个轿子里的女子都在紧紧盯着他们。
不对,她环顾一下,连附近的那些路人也都停了下来,一个个准确无误地望着他们,那种目光,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像一根弦般紧绷。
当男子脚步停在周巫面前时,她感觉到气氛霎时为之一肃,周巫警惕起来,轿子上的女子脖子越探越长,在等待什么。
“她是我周家的人”
周巫脸色不太好看,但态度也算不得软弱。
“今日起,不是了。”男子轻描淡写道。
周巫铁青着脸“不行”
佟因有些奇怪,周巫似乎很介意,仿佛这个男子说不是就不是了,一锤定音的决然。
周巫这么忌惮这个男子
男子似乎只是随意一眼,看向轿子上的女子“沈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