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确实是输了,抚摸着那明明没有伤痕却依旧残留有疼痛的伤口处,巴萨罗谬在心底感叹道。
输了就是输了,他不会否认这一点,只会将这一次的教训刻在心头永远铭记,巴萨罗谬不确定这个时候的开膛手会不会有杀心,如果他在这一线辉光之中掺杂着一点杀机的话他现在又会怎么样。
那一定不是一件好事情。
追寻着答案时他被命运捉弄的苦求不得,当他无所谓结果时他却又获得了胜利,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讽刺性的结果。
维尔克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塞进了这一线辉光之中,慷慨将之赠予了巴萨罗谬作为礼物,正因为脑海之中仍然强硬的占据着他大半思考能力的璀璨辉光存在,他清晰的明了这一线辉光其中蕴含着的恐怖,也清晰的明了在死前领悟到这一道理的维尔克的恐怖,那悖逆了物质界定律的矛盾速度,正是触摸到创造界的表现。
所谓的创造界,正是创造出了这一重悖逆了常世定律的怪异之理者,只有荒谬这一词汇能够较为准确的形容他们的恐怖。
对于常人来说,他们的任何行动都可以冠以一个绝对,绝对不会受伤,绝对不会被杀死,绝对不会被击败,与正常的圣徒相对,某些发疯失控的创造界超凡者也被称之为天灾。
无论使用任何办法都不可能击败者,方为天灾。
无论面对任何困境都能创造奇迹者,即为圣徒。
面对这种级别的东西,不论是任何的努力挣扎都是没有用的,只有同级的东西才可以在其中幸存,勉强反抗。
如果刚才那一线辉光是抱着一点杀意,带着一点疯狂的话,恐怕巴萨罗谬就将被这一点负面意念冲击到成为一个傻子,只差一点达到创造界,那也可以算是半个创造界,只要沾了边,便如同蝼蚁之于人类有着巨大的差距,目前生命本质上只是第一阶段活动界的巴萨罗谬是绝对不可能有在其下侥幸存活的道理。
所幸没有。
这一线辉光是绝对纯粹觉悟之光,是自维尔克的遗骸中诞生蜕变,但与过去的一切截然不同的新生之理。
它并非是要去成就、要去完成的缺陷存在,而是已经成就、已经完成的完美存在,故此当然不会带起那些被它视之为多余的波动,在这一线辉光向着巴萨罗谬奔袭击而来的过程之中甚至连一缕微风都没有搅动,如果不是它还在巴萨罗谬的脑海之中,而维尔克的存在又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活生生消失了的话,恐怕就连巴萨罗谬自己也会怀疑这只是一个错觉。
巴萨罗谬在微风之中整理着思绪,摸了摸自己那个装着硬币的口袋,果不其然,刚才的碎裂之声不是错觉,他只摸到了几个碎裂纤薄的硬块。
那枚以开膛手部分灵魂凝聚而成的碎块在维尔克的这一道辉光之下,同样也因为共鸣被抽去了其中本就属于他的部分。
“维尔克”已经死了,这一他自发的决定,令一切属于这个集合下的一切都陷入了不可挽回的崩灭,从上从魂灵上从概念上,维尔克尼科森都已经死了。
和他完全融合的开膛手当然也不例外,虽然没能按照计划那般顺利,但巴萨罗谬得到的却远比当初所想象的多得多。
不仅在意外完成了自己最初的目的,终结了这一仪式,还获得这一道触摸到创造界领域的辉光,维尔克慷慨的将这一道辉光的诞生过程都拆开来赠予了巴萨罗谬,虽然目前凭借着自己才达到活动界的生命本质无法使用出来,但依靠顽愚这一属性,仅仅是这一道辉光存在于自己脑海中,巴萨罗谬精神上的防御力就被加强到了一个恐怖的领域,非是某些精擅于心灵领域的创造界超凡者亲自出手,这一防护绝难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