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仪点了点头,“我也正想着这个呢,只是总没个由透,你请了也好。”
一桌牌又起来,华姝和年氏素来是针尖对麦芒,她不喜年氏动不动放低身段来表示无辜的态度,对年氏院里的事儿也颇为主意,只当个笑话听。
此时说起话来,她就又想起一件事来,便道“听说前儿德妃娘娘赐下一罐阿胶当归固元膏,年氏倒是当宝贝一样,日日用着。”
“本是还过得去的身子,用了德妃娘娘的固元膏,怕就未必过得去了。”敏仪摇了摇头,心中暗暗思忖着“我得和爷说说,这事儿我说她未必信,但若不说,也是我的过错。”
“不提这糟心事儿了。”敏仪叹了口气,转而道“说起来,和玉家的那小子怎样了上次去看,他倒是肉乎乎的,可爱的紧。”
说起和玉家的小子,华姝笑容开始灿烂了起来,道“前儿我去看,那小子如今是一日一个模样,那小胳膊小腿儿,藕节儿似的呐喇家的老夫人当个宝贝宠着,也就咱们和玉身份不同,才没被她家老夫人抱到跟前养着。星德那小子嘴也硬,他们家老夫人说不通和玉,想从他那边开口,他也没答应。”
三人见她这样的笑容,就知道她对星德的满意。青庄道“旁的也罢,姑爷对咱们和玉好,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到底咱们和玉自小养得娇,若是在呐喇家受了什么委屈,咱们还不心疼死姑爷护着她,和玉身份又高,咱们王府蒸蒸日上,便没人能欺她了。”
“这话有理。”敏仪也笑了,道“若是咱们家的女儿在外还能受了欺负,那咱们爷这个王爷做的也没意思。爱新觉罗家的女孩儿,岂是旁人能欺负的”
宋知欢先是点头,又道“修婉怕是也要定下来了。”
这话一出,桌上的另外三个女人神情都黯然下来。
宋知欢反而是看得最开的那个,道“当年大王爷膝下的格格们哪个不是抚蒙里的蒙古到底也是个助力。如今大王爷倒了,八王爷那边推了十四爷出来,十爷娶得就是科尔沁部的博尔济吉特氏,咱们爷天生在这上面就是短处。当年翼遥是执意被留下了,和玉是身子弱,远嫁不得,我这修婉,壮的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又非长女独女,也留不住了。抚蒙倒也好,省的留在这京里,一辈子困在内宅中,对着四方天哀叹蹉跎。她精于躬马射艺,长于刀剑鞭法,倒了蒙古,我倒是不怕她受委屈。咱们膝下三个女儿,遥儿和和玉都是郡主,修婉又要抚蒙,少说也得封郡主,若是婚事再高配,公主也说不定。这有了爵位,便大不一样了,再多给她配些心腹,也不怕她受了委屈。”
敏仪轻轻叹了一声,握了握她的手,道“修婉抚蒙,咱们心里都不好受。回头我带着修婉去宫里逛逛,探探贵妃的口风。听说太后如今娘家本支的儿郎便有很不错的,谋划谋划,父祖辈宠妾灭妻的千万要不得虽说歹竹出好笋,更多的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宋知欢对她笑了一下,道“我代修婉,多谢你替她谋划。”
敏仪摇了摇头,也有几分伤感,“她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嫡额娘,我替她谋划是应该的。”
这话题带冷了气氛,宋知欢左右看了看,心中有些内疚,便又找了个话题道“我瞧庄子上的账簿,难得今年的出息比去年好了许多,年也能过的宽松许多。”
“哟,难得,您老人家竟然会看账簿了”华姝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道。
宋知欢这就不乐意了,叉了她一把牌,一拍桌子,问“怎么地,我看账簿很奇怪吗”
华姝仍是慢悠悠的样子,“旁人看是不奇怪,你看那可真是奇怪透了。”
宋知欢气的头上冒火,连连催青庄“快帮我打她看她这一张臭嘴都在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