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也赐给这位小孙女红珊瑚树一棵、羊脂玉如意一对,比起别的孙女们略丰厚了一些,但想到翼遥婚事的波折,雍亲王的兄弟们也无话可说。
翼遥的嫁妆浩浩荡荡地铺开,那头进了索绰罗家的府邸,这边还没出雍亲王府的大门。
如此丰厚的陪嫁,羡煞了不知多少京中贵女的眼。
敏仪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自己费了好大力气筹备的嫁妆上,送完嫁妆之后一整日她都是神情恍惚的样子,转日翼遥出嫁,她忍着眼泪看着翼遥拜别父母后被弘晖背起,终于在弘晖一只脚跨出房门时忍不住站起奔了过去,抓住翼遥的手,泣不成声,“遥儿,若在外面受了委屈,记得回家来。你的屋子,额娘永远给你留着阿玛额娘和你阿娘就在家里。”
翼遥低低应了一声,鼻音厚重,不难听出哭腔来。
小小的弘皓走到文渊身前,对着一身大红春风得意的文渊正色庄容地道“你要对大姐姐好一辈子。不然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弘时在一旁死命地点头,翼遥身为长姐对弟妹们多有照顾,他们对翼遥的感情自然也是真情实意的。
和玉难得摒弃了仪态优雅,神情严肃地对着文渊道“你若敢负我姐姐,让她受了委屈,我们一家都不会放过你”
“好了。”雍亲王开口打断了儿女们,“像什么话。”
但纵然如此说,他也忍不住起身走到文渊身前,先对着弘晖背上的翼遥道“遥儿,以后在索绰罗家好好的,为室,不可再任性了。阿玛的遥儿素来最是端庄懂事,阿玛相信你,能做好一家主母。”
翼遥哑声道“女儿谨遵阿玛教诲。”
他又再次看向文渊,道“尔等日后,当相互扶持,夫妻同心,披荆斩棘,荣辱一体。”
这是场面话,文渊恭敬应了一声,又听雍亲王道“但你若敢让我女儿在你家受了委屈,我堂堂亲王府,养得起她。”
“小婿谨遵泰山大人教诲,必爱妻如珍宝,悉心呵护,不使宝珠蒙尘、琉璃玉碎。”
“遥儿”宋知欢颤声唤了一句,在翼遥伏在弘晖背上回头的时候,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摇摇头,声音颤抖,“去吧。前路漫漫,尔等当相互扶持。愿余生,汝等能如鱼似水、相敬相爱、相惜相怜,阿遥我儿,珍重”
“是。”
大红的双喜还未曾撤下,纱幔重重随风轻荡,分明是最柔和之物,却仿佛一下下打在了人的心理。
宋知欢倚在柔成怀里哭泣着,敏仪沉默坐着垂泪,雍亲王兀自坐在上座,眼圈通红往外看着,嫁女儿的心情,总要当了父亲才知道,外人如何能理解。
阵阵悲音回荡在正殿中,不知何时散了。
华姝带着和玉回了玉芍轩,二人在碧纱橱里的暖炕上坐了,地上设着一个黄铜螭纹四足熏笼,芍药轻手轻脚地往内添了些炭火,然后退下,留着母女二人说话。
华姝爱怜地一下下抚着女儿的发,见她眼圈通红的样子轻轻一笑,道“总有这一天的。今年你姐姐嫁了,明年八成就是你了。转眼,你也十七岁了,想想前些年,我一心扑在你弟弟们身上,倒是冷落了你。”
和玉倚着华姝的肩膀,轻声道“额娘疼我,我知道。”
“是啊,我疼你。”华姝轻轻叹了一声,转而又似是惆怅地道“可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