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理,听她的吧。尝尝这奶汁鱼片,遥儿素日不是最喜欢了吗”
四阿哥胤禛大爷把自己困在了后宅和睦妻妾和美的美丽幻境中,抛却了往日在意的规矩礼教,此时看着宋知欢对他摆出苦瓜脸,都觉着那是神似自己额娘孝懿仁皇后的温婉神情。
真是一个眼瞎了的可怜男人。
大白天的,酒喝多了。
用晚膳毕,撤了筵席,众人在暖阁里坐了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之时,屋内烛光熹微、灯影幢幢,暖炕上下早被彻底打扫了一番,铺设着的靠背引枕坐褥一色都是簇新的,素雅的鸭蛋青缎子面料,绣着“宜男多子”的吉庆花样,以如今的情势来看,是极好的意头。
红漆炕桌上摆着三四碟子蜜饯点心,另有一只琉璃花囊,插着四五多新鲜菊花,或是含蓄婉转地含苞欲放,或是艳而不媚地徐徐绽放着,压住了房中花团锦簇的热闹。
且说今日,众人均打扮的脂粉艳丽,便是宋知欢也随大流放弃了自己的淡青水蓝,被柔成压着换上了一身酡颜衣裳,遑论素来爱俏如李氏、开始争宠如安氏、福晋大将如青庄。
此时这一屋子莺莺燕燕珠翠萦绕,也便是这一瓶菊花并屋内素净雅致的摆设,方能压住如此的艳丽装扮。
众人随性闲谈,四阿哥与四福晋于炕上东西两边归坐,翼遥被四阿哥抱在身边坐着,和玉在四福晋的示意下被放到她的身边。
若论对和玉,四阿哥并非不疼爱,只是比之身为长女的翼遥,倾注的心力自然不同。何况和玉素来体质孱弱,又性子沉闷,四阿哥难免忽略了些。
人的指头尚且有长短,遑论如今这年月,满人家女儿虽珍贵,但受父亲疼爱的无非是长女、幺女或是会撒娇卖乖讨长辈喜欢的。
四福晋虽然庆幸于四阿哥对翼遥的疼爱,却不会为了翼遥而踩和玉,此时命人将和玉抱到自己身边,也算是为了孩子不会觉得自己和姐姐太不相同。
她在家中是受阿玛额娘宠爱长大,闺中却也认识两个家中透明人一样的手帕交,知道被父母忽视的无奈。
翼遥骄傲的小孔雀一样和阿玛显摆了一番,背出了十来首古诗,又念了小段千字文和百家姓,然后挺着小胸脯看向了阿玛,满脸讨夸。
四阿哥果然不负女儿所望,将翼遥抱起来夸了个天昏地暗,用词之夸张足可以与宋知欢前世写过的拍领导马屁的陈情报告媲美。
然而四阿哥自己半点没觉出夸张,反而认为自己说得全是真话,自己女儿那是天上仅有底下无双,聪明乖巧无人能及。
翼遥扬着小下巴听着阿玛的夸奖,半点不愧疚。
宋知欢目瞪口呆,再次认识了傻爸爸这一专有品种名词。
四福晋含笑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继续温柔地注视着父女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