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袁绍的奏折至今,时间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他们时常思考这个问题倘若糜荏要登基为帝,到底是拥护糜荏,还是维持对汉室的忠心
当今天子年幼,汉室早已不复从前。而糜荏正值壮年,手握重兵,麾下良臣猛将无数,声望如日中天。
权势的天平早已向糜相这边倒去,该如何站队显而易见。
百官沉默片刻,有人出列道“禀糜丞相,臣认为孔融之心恶毒之至,他是以在诽谤于您,罪律当诛”
“谁都知道,您与佞幸决计沾不到一点关系。纵观您担任丞相后下达的政令,哪一项不是为朝廷、为百姓着想”
“如今在糜相的带领下,朝廷内政清明务实,外政军事强大。论德操与论实力,还有谁能比得上他的高尚与强大”
“不错,孔融之心叵测,甚至还以其孔氏后人的身份威胁您,显然是对您有谋害之心”
“”
一名又一名官吏出列,慷慨激昂地发表自己的观点。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赞美糜荏,辩驳孔融。
于是沉默的人,便显得愈发显眼。
“孔北海的言辞过于激烈,但他的本意,也只是为了维护大汉的基业而已。”杨彪叹息道,“还请糜丞相原谅他的一时冲动。”
他的话语落下,身后零星响起几道应和声。
也仅是几道罢了。
杨彪垂下双目,疲惫闭眸,愧疚地不敢再看上座年幼的天子。
天下大盛,汉室将衰。
他遭到乱世却不能对国家有所补益或许,是离开朝堂的时候了。
刘协死死瞪着满堂朝臣,广袖之下的双拳死死握着,整个人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当年他被董卓控制,绝望又无助时,是糜荏如天神降临一般解救他,让他能够安心地坐在皇位上。从此他不必担心董卓谋反,更不必担心自己睡着之后还能不能醒来。
那个时候,他是真心感激尊敬糜荏,愿意将朝中重权交付于他。
可他渐渐成长,今年已经十二岁,不是五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几位老师又将他教导的很好,让他明白了自己的父亲、兄长的所作所为差点颠覆了汉室,明白自己身为一个皇帝的责任。
如今糜荏的权利越来越大,身为天子的他反而失去朝中话语权。他学习得越多,便越是明白,他要做一个好皇帝,必须要收回自己曾经放给糜荏的权利。
他以为就算艰难,也可以慢慢从糜丞相手中拿回权势。纵使这个过程很缓慢,但他感念糜荏对汉室所做出的贡献,一定不会因此而对他有任何不满。
可是现在呢
糜荏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将他从绝望的境地中解救出来的那个人了。
所有人都在吹鼓糜荏的所作所为,为孔融请求他的原谅,没有一个人即便是老师,也没有一个人来询问他的意见
到底谁才是他们的君主
不被重视的委屈、不被承认的愤怒汹涌而来,刘协死死咬着牙,总算没有当众落下泪来。
有杨彪求情,糜荏没有重罚孔融,只是将他贬谪为北海相属官,又派遣人去为北海相。
此事就此沉寂,但各州的州牧、刺史却都将目光聚集在朝堂之上。或有心思浮动,或是准备支持糜荏。
作为汉室子弟,刘表自然是坐不住的。他写了信件交给丁原、袁绍、曹操等人,希望与他们见一面。
曹操看过信件,连着几日彻夜难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