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是光帝刘秀与阴氏之子、东海恭王刘强之后,是根正苗红的汉室宗族子弟;他今年四十有一,在陶谦之前当过幽州刺史, 在幽州诸郡的威信很高。
从这一方面上来说,任命他为幽州牧与糜荏夺权, 是十分正确的选择。
糜荏麾下将士都知道刘虞是朝廷派来夺权的, 各个严阵以待,对刘虞怒目而视。
哪曾知晓他与糜荏甫一见面,两人居然就旁若无人地相视而笑,互相作揖一礼,眼中满是好友之间许久未见的怀念感。
刘虞笑道“子苏当日一别已有四年未曾相见, 我这些年实在想念你啊”
糜荏也笑道“我也很想念伯安兄, 现在可好, 我们能一起共事。”
众人
这发展,是不是哪里不对
等糜荏给两方引荐之后, 众人才知道, 刘虞与糜荏同为徐州东海郡人,早年刘虞因为党锢之祸遭受贬谪回到乡里时,糜荏曾经拜会过他。
刘虞是大汉宗室子弟, 为人正直仁和,他对百姓的看重远远高过于门第之见。
当时的他听说是复原古法琉璃、带领朐县多户百姓致富的糜氏子弟求见, 马上接见了糜荏。
两人聊了许久, 多是关于如何带领百姓安居乐业上的方法,因为糜荏的见解过于独特又行之有效,听得刘虞直呼“先生高见, 虞受教”
他们后来还时常在一起探讨整顿州际、增收财务之法, 不过因刘虞是受党锢连坐之故, 他们之间的往来没有声张,旁人大多不知道。
如今能在一起共事,刘虞心满意足。
至于朝廷的要求他早就知道子苏根本就没有叛乱之意,他也根本不在意由谁来平叛幽州之乱。
便左耳进右耳出罢,他愉快地想。
他没有干涉糜荏出征,只是建议道“子苏,与其连年征战,我们不如派遣使者招安乌桓峭王。”
他们这一次的叛乱,是受张纯与张举威逼利诱,就如同当初的韩遂一般,并不是主动真心的。若是告诉他们朝廷愿意对他们做宽大处理,可以免除他们的罪责,想必也不会继续作恶。
糜荏点头“伯安兄又一次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原来在五月初彻底摸清幽州目前的状况后,他便与麾下谋士、以及陶谦商量着,下令悬赏通缉张举、张纯二人;而后又令钟繇领兵,带上戏忠、黄忠二人,前往清河郡招安乌桓峭王。
钟繇性格稳重,戏忠年轻有急智,黄忠勇猛,三人组成的队伍他很放心,就等传回好消息便可。
刘虞笑道“看来我这是多此一举啊。”
“欸,伯安兄说这些,岂非是折煞于我”糜荏笑了,“咱们还是来研究研究如何让幽州百姓安居乐业罢。”
幽州地处大汉边疆,自古以来都是穷州,时常需要青、冀两州补贴财务开支。但这些年青、冀两州也不大太平,无法支持足够的金钱。
不仅官府贫穷,百姓生活的更是凄苦。
得想个办法,好好整治一番。
两人商量之间,被朝廷派去捉拿糜氏族人的皇甫嵩,终于抵达徐州。
一入徐州,他便觉此地与别处不一样。这种感觉起初还不明显,直至入了东海郡,见官道修的宽敞又整齐,不远处农家田地阡陌交通纵横相错,当地百姓大多穿着干净体面,家中甚至都养着鸡鸭方才意识到,此地百姓竟异常富庶。
转念一想,此地是糜荏家乡,糜荏提出的那些利国利民的政策说不定早就在徐州推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