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该立谁为太子”
他说着,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几乎就要克制不住心中恼怒。
这段时间百官一直要求他立皇太子,上表的奏折堆满了尚书台的书桌。令他又是心酸,又是愤怒
他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一般感觉到他老了。老地甚至被人质疑,能不能管好这个天下。他不想也不愿承认,可每况愈下的身体真真切切的在提醒他这个事实。
他不服,他好恨
糜荏恍如未觉,只是俯身恭敬道“陛下,微臣是您的臣子,职责就是效忠于您。说句大不敬的话,无论您立谁为皇太子,其实都与微臣无干。”
“您若是想立公子辩,微臣支持您;想立公子协,微臣亦不在意。但这只是出于下令之人是您除非您亲自下令要微臣拥护哪一位公子,那微臣才能领命效忠。”
这话说得,刘宏听着就好像是在这炎炎夏日里,一口气喝了碗冰冰爽爽的梅子汤似的,就连浮躁不安的心情瞬间舒畅起来。
他登时眉开眼笑“朕就知道,爱卿一定不会辜负朕的期望”
糜荏说的是,他是天子,想立谁便立谁。只要他一声令下,谁敢不从群臣又怎敢逼迫他
想通这件事,刘宏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叹息哎,想他贵为天子,治下的满朝文武就没几个好东西。还好有糜爱卿懂他,愿意为他考虑。这样的人,怎能怀疑他的忠心
思及此,刘宏又不知为何就想到不久前听说的一点传言,迟疑着道“爱卿啊,你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可有想过成家”
糜荏闻言挑眉。
大汉普遍早婚,男子十六岁成亲者比比皆是,拖到二十及冠的已是少有。
糜荏在家乡时便是当地适龄姑娘们的梦中情郎,即便他是商户身份,也得到不少官家小姐青睐。后来他十六岁丧父、十七岁丧母,守孝及冠后买官前来京洛,他的婚事便被搁置了下来。
直至官拜国师,想与他结亲之人不可计数,京中官吏哪个对他没有一点想法
只是没有意外,全部被糜荏拒绝。
他拒绝的方法也很简单“多谢诸位的美意,不过在下小时候算过一卦,须得在二十五岁之后成亲,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至于其他的,他没有解释。官吏们却都被哽住了,什么劝阻的话都说不出来。
为何
因为他是国师,是天神钦定能与之对话之人。他是靠着这些个神神道道的东西起来的,若是告诉他“国师啊您被算命的骗啦”,岂非就是在打他的脸
只好讪讪离去,不敢多说什么。
这会刘宏询问,他也如实说了。
刘宏“”
大战出征在即,这话听着委实有些晦气。他当然不可能再为糜荏指婚,不然好好的真败了,京洛还能不能呆了
他心中复杂极了,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朕听说,爱卿你近些日子,总与一个叫什么荀彧的人待在一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糜荏与荀彧根本没有掩饰什么。平日糜荏在朝中时,荀彧便白日去糜府处理事务、晚上回荀府,休沐日晚上再住下来,态度极为坦荡。
刘宏原先也没有想过什么。就是尚书台的政敌们帮两人编排了一些香艳的小故事,用来恶心糜荏与刘宏,才引起了他的怀疑。
“哦,荀文若啊,”糜荏随意道,“他是微臣的一名下属,平日里替微臣处理一些琐碎小事,才干确实不错。以前入朝当过几个月的守宫令,陛下想要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