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东西瞧着有点意思,”刘宏取了一张上头画着简单的“黑桃a”的纸牌,显然对此很有兴趣,“这牌可是爱卿自己想出来的”
糜荏答道“是民间奇人想出来的,微臣只是拾人牙慧罢了。”
刘宏没有追问“不管这些了,爱卿快来陪朕玩上一局吧”
糜荏应下。
他陪刘宏玩了五局纸牌,一边玩一边解说。五局牌也不过一盏茶时间,刘宏已大致明了双人纸牌的规则。
他们玩的正是后世盛名累累的“梭哈”。
这是一种二至四人一起玩的赌牌,在它的玩法里,运气与心理战术是最为重要的因素。
教习五局,刘宏赢了五局,手气好的惊人。他注视着糜荏的脸,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既有所谓的下注,那就是说可以对赌是么”
糜荏道“正是如此,陛下。”他取出另一个木盒,其中堆放着不少筹码,便是代表“赌注”。
刘宏乐了“甚好爱卿快来陪朕赌上几局”
糜荏却在此时道“陛下,微臣不敢。”
刘宏茫然“爱卿有何不敢”
糜荏坦然道“微臣怕臣若是赢了,会触怒陛下。”
刘宏听罢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爱卿怕这个啊,”他笑着从主位上走过来,拍了拍糜荏的肩膀,“欸,爱卿赢了便赢了,朕又不会吃人。”
就凭他今天的手气,怎么可能会输给糜荏
糜荏垂首敛眸,不语。
刘宏摸着下巴,看了他半晌“爱卿的顾虑朕明白,不如这样吧。”
他说着取来锦帛与毛笔,刷刷写下一封诏书,而后用玉玺在上头盖了个章“呐,爱卿这下可放心了吧”
糜荏接过诏书。
上头写的是当今天子承诺今日与糜荏玩牌,无论结果谁输谁赢,天子都不会追究糜荏责任。除此之外,赢家可向输家提出一个要求,输家不得违抗。
糜荏抬头看刘宏“啊,这”
刘宏见他看完圣旨,如玉脸庞似是不知人事的懵懂,终于按捺不住心中骚动。
他的脸庞泛着油腻的猥琐之色,搓搓手嘻嘻笑道“若是爱卿输了的话嘿嘿嘿嘿嘿咳咳,来来来咱们快来玩牌吧”
他试图去拉糜荏的手。
但糜荏却此刻阴差阳错地躬身一礼道“微臣遵旨。”
而后泰然自若收起诏书,拉开椅子请刘宏在书桌一边坐下。
两人在赌桌两边坐定,由内侍替他们发牌。
天色彻底晚了。
牌局也已经玩得十分尽兴。
这当然是糜荏掌控全局的结果。就好像赌场惯用套路,他先让刘宏赢了几局,等刘宏彻底沉迷进来,便让他连输了十几局;等刘宏觉得不悦不想玩了,又忽然让他连赢了好几局;等刘宏赢得得意忘形开始大把投注,糜荏又让他输了个痛快
刘宏本就不多的理智,也在大输与大赢之间彻底崩溃。
夏日炎热,房中摆着大盆冰块化了又换,换了又化。丝丝凉意渗入肌肤,刘宏却输的头晕脑胀、面红耳赤,甚至连滴落的汗水都顾不得擦拭。
唯有糜荏,依旧从容端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光风霁月。
刘宏瘫坐在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满桌凌乱的纸牌。
他缓了好一会,理智方才渐渐回笼。
“陛下,您一共输了三百六十点,”糜荏的右手无意识放在一旁的诏书上,“您先前说的愿赌服输,可还算数”
刘宏脸上渗满了油,悄然滑下一大滴汗。
他顾不上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