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小娘子原先出身显赫,金枝玉叶娇养着,万万不可委屈了,他得挑个最好的。
于是高黎容将云露华往一处朱门高墙的大宅子里引,那宅子应当还住着人,牌匾还未摘下,黄府的金匾有些摇摇晃晃。
只是没小厮守门了,他们直接推了门进去,绕过影壁后才碰到一个老家仆,见着恭恭敬敬唤了一声高公子,即便不是高黎容家的人,也丝毫不敢怠慢。
谁叫这宅子已经被高家给买了呢,他们能继续住在这里,还是全仰赖着高家的不逐之恩。
高黎容道“不干什么,就带着这位小娘子随便看看,你先去忙你的吧。”
那老家仆呵腰道是,见着云露华时脸上皆是惊艳,但很快掩容退下了。
这样美的容貌,整个京城都没几个,应当是高公子的心上人吧。
这宅子委实不错,三进三出的大宅院,在这一片除了几个王公侯府,和御宅,算是上佳了,云露华面露满意之色。
“这个就不错,又大又宽敞,就是有些布局景设老气了些,不过不要紧,回头凿了重新弄,也不是费劲的大事。”
高黎容也笑道“我也觉得这宅子好,那黄御史虽然脑袋不甚清楚,挑宅子的眼光倒是不错。”
云露华一怔,“黄御史”她想起那天晚上,被曹必酉从高楼扔下去的那个黄家小姐,不由汗毛直立,压低声音问道“就是,那个黄御史”
高黎容说是啊,“御史台姓黄的就他一个,眼下已经被罢了官,暂且圈在家中不许出去,等舞弊案查清了再做处置,不过他也出不去了,听说人从都官司抬出来的时候,浑身没一块好肉,牙全被敲碎了,只能躺在床上喝粥,他的妻儿就急着将这宅子抛出去,换钱来到处求关系走门路,生怕被株连。”
这寻常官员的宅子,一般商人不敢接,牵扯上官司戴罪的,那就更不敢买了,黄家卖来卖去,只能卖给高家,还是低了三倍不止的价钱。
早听说都官司的昭狱可怕,云露华不禁为在那里当差的阿弟更捏一把汗,“曹必酉简直就是个疯子,摔死人家女儿,还害得家破人亡,如今这黄家的妻眷还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高黎容却道“都是因果报应,当年曹必酉的妻儿就是因为黄御史而死,他也被生生断了一刀,再无绵延子嗣的机会,你当他为什么要摔那黄家小姐,不过是手里早握了证据,借机引出来罢了。”
曹必酉和黄御史的恩怨云露华倒从来不曾听说过,忙追问道“他俩还有旧仇”
高黎容将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示意别大声,“这事我还是听我爷爷说的,我只和你说,当年曹必酉还是个小吏时,不知怎的得罪了当年在礼部的黄御史,姓黄的又睚眦必报,陷害他和先帝嫔妃有私,结果曹必酉被咔嚓一刀,当场断了”
他脸又红了,和小娘子说这个真害羞,“断了命根子,他的妻子当时还怀着身孕,听闻消息后,绝望自尽,一尸两命,结果后来曹必酉碰上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圣上,圣上救了他,登基后还扶持了他去都官司,不过我估计当时这事没证据,奈何不了黄御史,都以为这事过了这么多年,早过去了,谁曾想曹必酉就一直没忘这仇。”
于是才有了这一出。
云露华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些前尘往事在里面。
这厢金凤和纤云抱着一堆东西回府,刚放好就碰上了来找云露华的陆渊。
陆渊看不见人,就问她们,“你们主子今日去哪里了”
二婢将出去采买和茶楼碰上高黎容的事情说了,“姑娘要看宅子,正巧小高公子手里有宅子,就带姑娘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