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确装不下了,大舅舅和二舅舅都只能跟在车边走。
小陆桃扁扁嘴,把脑袋埋在了妈妈肩窝里,抽抽搭搭想哭。
陈保科看得好笑,“行了,你还是给你奶留点儿吧。省的她回来一看连地皮都没了,又得进医院。她这两天都晕好几回了,还回回摔地上,我看着都替她疼。”
想到陆老太太吃瘪的样子,陈保民也觉得痛快,“就那一家子,不看在妹夫的份儿上,我早收拾他们了,一个个都啥玩意儿啊”他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响起什么,又问陈芳秀“秀儿,你说你老婆婆和你小叔子他们,咋那么怕桃桃桃桃干啥了”
陈芳秀也没想到,自家闺女已经把人吓成那样了,但防备着别人问,她已经想好了说辞,“还能为啥,亏心事儿干多了,心虚呗。自从我出事儿那天晚上,家里灯泡炸了,他们就成天疑神疑鬼的,还跑去找了什么大仙。”
陈保民乐了,“这时候还去找大仙,他们不怕被人举报搞封建迷信啊”
“谁知道他们咋想的,反正我没吃亏”
小陆桃的扒地皮大业就这么被当成了完笑,宣告破产。
所以直到牛车抵达陈家,她依旧撅着小嘴,一脸闷闷不乐。
胡秋香正拾掇鸡窝,听到动静赶紧放下扫帚和铁锹,出来帮忙。
见小姑娘这样她还纳闷儿,“桃桃这是咋了你们分家不顺当,吃亏了”
“吃啥亏呀大丰收。”陈保科笑着一拍自行车,“喏,自行车都骑回来了。”
胡秋香十分震惊,“桃桃她奶那个人,还能让你们把车骑走你们动手了”
她说着,赶忙去看自家丈夫,生怕丈夫和人动手受了伤。
陈保科见了,笑道“哪用动手桃桃一出马,他们就啥都交了,还是上赶着交的。”
胡秋香一点不信,“这关桃桃啥事儿她还能去帮你们要东西咋地行了别卖关子了,你跟嫂子说实话,桃桃她奶到底咋松的口”
在她看来,这一样样的可都是钱,傻子才不自己留着,送给别人。
一听大嫂这话,陈保科笑得更欢了,“桃桃咋不能去要东西了这车、那钟,还有我姐的手表,都是她要回来的。咱们桃桃可厉害了,是不是呀桃桃”
他停好自行车,把小姑娘从牛车上抱起来,亲昵地摇了摇。
陆桃还沉浸在失去哼哼的忧桑中,听到舅舅的夸奖一点不买账,登着小腿要求下地。
陈保科就把她放了下来,“狗剩在家呢,你去找他玩吧。”
“不去。”
小姑娘鼓着脸说了一句,哒哒哒跑到墙边,背对着众人开始揪墙边的草。
从胡秋香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满头小卷毛,和一个撅起的小屁股。
就这么个奶娃娃,还能把东西都要回来
是小叔子太敢吹,还是老陆家人脑子进了水
两辆牛车拉着这么多东西,一路浩浩荡荡过来,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陈家这边刚把陈芳秀送回屋,开始搬东西,门外就围上了不少人。
听说陈家闺女带着孩子搬回来了,立马有人点头,“搬回来就对了,她那老婆婆才不是东西。前两天大华大队有人做检查,你们知道吧就芳秀她老婆婆。”
“你是说卖孩子被儿媳妇告了那个”
“就是她。”
“这也太那啥了吧芳秀又不是没了,她凭啥卖人家孩子”
当然,也不是没有幸灾乐祸的。
见陈芳秀带着伤回了娘家,和陈家隔了两个门的老许太太就开心得很,“这才结婚几年,就男人也没了,婆婆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