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提着扫帚冲了过来,“我叫你不听话,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不是有妈,有姥姥吗你咋不喊她们,让她们来救你”
眼见扫帚就要打在陆辉身上,一个熟悉的女声突然响起,“住手”
“你叫我住手我就住手,你以为你是孩子他妈”
陆老太太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芳秀”
不远处,头缠纱布面色苍白的秀美女人,不是她大儿媳妇陈芳秀,又是哪个
陈芳秀手里扶着个椅子,拖着伤腿吃力地往这边挪,手背用力得青筋直爆,“谁叫你卖我儿子的我还没死呢”
声音虚弱而沙哑,眼神却似要吃人,让四周一瞬变得死一般寂静。
只有亦步亦趋跟在妈妈身后的小陆桃,一点没受影响。
见陆老太太拿着扫帚要打陆辉,她还捡起一块小石子,虚张声势地往陆老太太脚边丢,“坏嗝儿坏坏嗝儿不许嗝儿不许打哥哥”
丢完看都不敢看陆老太太,转身就跑回了妈妈身后,像只鸵鸟似的把脑袋藏起来。
听到她响亮的饱嗝,陆辉第一个反应过来,“妈妈妈妈你醒了”
“是,妈妈醒了。”
陈芳秀吃力地挪近,眼睛死死盯住陆国富钳制陆辉的手,“放开他”
陈芳秀在家逆来顺受惯了,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
陆国富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凶,凶到甚至有些疯,下意识就松了力道。
陆辉立刻甩开他扑像妈妈,眼眶通红,“妈妈,妈妈你可醒了”
陈芳秀松开一只手搂住他,眼圈也红了,“对不起,妈妈没用,让你吃苦了。”
“不哭嗝儿嗝儿不哭哭”
小陆桃挤到两人中间,奋力地跳了跳,发现够不着妈妈,就踮起脚给哥哥擦眼泪。
软软的小手擦过脸庞,温暖又贴心。
只是小姑娘打嗝的声音实在太大了,陆辉听得都有些哭不下去,甚至想笑。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一声大叫“我的妈呀芳秀她醒了国平他媳妇居然醒了”
接着,杂乱的脚步声靠近,板杖子顶端接二连三露出一颗、两颗、三科、四颗脑袋。
八只黑眼珠全不可置信地盯向了陈芳秀。
“卧槽还真醒了孙大夫不说醒不过来了吗”
“你可拉倒吧,人家只说醒了可能是个傻子,又没说醒不了。”
“那老陆婆不是白忙活了她还想卖人家儿子,这下完了吧”
“那也说不定,芳秀多好的脾气啊”
几人毫不避讳,当着陆家人的面就议论起来。
老王太太甚至冲陈芳秀喊“芳秀,跟她不算玩我跟你说,她一听说你可能撞坏了脑子,压根儿就没给你治。她还虐待你们家小辉和桃桃,不给他们饭吃,真他妈不是东西”
“你他妈才不是东西我不呼你俩嘴巴子你就难受是吧我他妈”
陆老太太气得直跳脚,扬手便把扫帚扔了过去。
可惜方向不准,力道也不够,扫帚飞到一半就掉了下来。
她胸口剧烈起伏,正要跟老王太太对骂个三百回合,一辆三轮摩托车停在了陆家门口。
从车上下来两名穿制服的警员,抬手在门上敲了敲。
“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人殴打儿媳致死,请问哪位是叶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