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平府前, 阮氏骨血终于现身,众人的眼神无不汇聚了过去,似乎不论修为深浅,都想要看穿她面部那道白光, 唯有太史宜, 他精通天魔无相感应法, 只是扫了那阮氏女儿一眼, 便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向陈均背后的徐少微, 喝道, “你这般女子,毫无家教, 不知廉耻, 做下的事情连我都羞于启齿, 若是张扬出来, 只怕连上清门的脸面都要跌尽了我今天就要代你家人好生教训教训你。”
他这话大有文章,那些看不穿遮面白光的修士,不禁都听得兴奋起来, 似乎很盼望太史宜叫破了徐少微做下的丑事这两个修士在南株洲相争,一路跌落幽冥瘴泽,孤男寡女,能发生什么事, 叫太史宜一个元婴修士气成这样
徐少微跪坐在陈均背后, 举袖遮面,叫人看不清神态, 陈均却很从容, 和声道, “太史道友又何必动气你也代不了少微家人有些事,不妨回了中央洲,再到我上清门来和她家里人当面说道,少微不懂事,你和她计较什么”
众人不禁交头接耳,却是泰半修士都不明白这其中的典故,只有道宫中几位执事低声道,“陈真人所言有理,太史令主这话说得过了,徐仙子家中自有洞天长辈,也轮不到他为徐家做主。”
“徐仙子家中的洞天长辈,可是上清纯阳演正天徐老祖”
“正是,若不是徐老祖的名头,太史令主怎能让她从幽冥瘴泽毫发无损地逃回来说是不好以大欺小,但魔门修士,动了真火还管这许多太史令主别看面上粗豪,心中却是有数,让陈真人出来,无非柿子捡软的捏罢了,陈真人背后大概无人支持,又和他一样是元婴修士,只能在他身上找个场子了。”
他们在道宫中低声议论,太史宜却仿佛听见了似的,冲着坛城方向冷笑三声,宫主心中大骇,忙祭出一盏青灯,将烟气也顺着那笑声吹了回去,又以秘法传音,严禁坛城议论天魔令主,“你们不要命了南株洲魔门式微,你等是真不知魔修的厉害,天魔无相感应法修到深处,便是相隔千万里也可以呼名感应,更别说如今这么近的距离,便是要说,也说些他的好话”
道宫中,那几个金丹期执事先闻得笑声,只觉得心旌动摇,胸中烦恶,竟是不知不觉间道基都被沾染,好在随后青烟飘入,解开魔法,这才知道厉害,连忙谢过宫主,却是再也不敢多嘴。只听太史宜对陈均道,“不错,徐少微不懂事,我只找你算账,她做了什么你很清楚,陈均,你说,你们上清门就是这样管教弟子的”
陈均叹道,“少微这番的确是做错了事,也触犯了门规,我们上清门处事一向公道,错了便是错了,太史道友也不必如此夸大其词,少微一个人的事,怎么和我们上清门的声誉就扯在一起了”
“好你既然知道她做错了,那该如何给我一个交代”太史宜捉住陈均这个话缝穷追猛打,陈均虽然已经出面,但魔云之中,天魔令振动的频率却是越来越高,惹得魔云阵阵激荡,若不是均平府中散发出一股镇定平息之力相抗,只怕此时坛城上方的空间,已经开始不稳了。
归一门、宝芝行两大修士虎视眈眈,还有诸多茂宗修士暗中窥伺虽然是茂宗出身,但只是宗门力量无法和盛宗相抗,修士的修为,未必就弱了多少,这许多元婴修士的关注,只在均平府前的一人。陈均却是夷然不惧,微微一笑,说道,“这不也简单吗我上清门从不包庇弟子,若是少微无错,太史令主的法藏令,今日也少不得要领略一番了。”
他话中信心十足,似乎对这法藏令极是期待,并不畏惧,众修士都不禁暗自皱眉风波平磬只能镇定法藏令,但现在无极神光和宝芝金钱都已露面,陈均底气还这么足,莫不是除了风波平磬和一气云帆之外,还带来了别的洞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