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阳不让柳寄子知晓自己真实身份,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有天魔血脉的普通修士,前来琅嬛周天寻找洞天机缘,成就之后,便可镇守实数,和黄掌柜一道掌管思潮。此举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其余道祖知晓镇守实数的是自己的化身,或者还能收到一切奇效。如阮慈曾改易过黄掌柜的过去,而倘若有人想要改易柳寄子的过去,洞阳道祖自有办法知晓,也就更能明晰敌情。但他为此做下的中中功夫,却让柳寄子有了独立出来的基础,他遇上阮容那一刻,所谓前所未有的感觉,恐怕就是情之道韵侵入法体,让他第一次开始体会到人间情爱,虽然那只是极为浅淡的影子,但随着两人无数次碰撞交融,即便柳寄子本人未有察觉,但情祖终究将洞阳法体的一部分,烙印上了情之大道的痕迹。也难怪洞阳道祖大为不悦,临走前更要斥骂情祖,说她是贪婪的疯女人了,倘若情祖能将洞阳道祖也拉入情之大道中,自身权柄只怕要再上一层楼。
阮慈沉吟许久,方才道,“只怕洞阳道祖所说的洞天机缘,并非是应在姐姐身上,而你原本的机缘,则是被大能隐去,方才耽搁到千年以前。否则若你早入洞天,琅嬛周天绝不是如今的格局,也要少了许多变数。”
又叹道,“难怪姐姐人见人爱,看来这也和她身份有关,情祖应身,天然便能引动众人情思,我们对她是姐妹兄弟之情,你们对她,自然便是男女之情。还好她一向深居简出,否则真不知要招惹多少情思了。”
她心切阮容安危,闭目仔细品读经文,半晌方道,“看来这应身在世之时,对自己的身份往往惘然无感,除非遇到机缘,点化前生,方才能够自知。因其是应身,陨落后便回归本体,无有真灵转世。除此之外,和寻常修士并无丝毫区别,因而极为隐蔽,甚至连道祖都不易发现区别”
本方宇宙,修士本就没有转世一说,真灵只能汇入忘川,阮容似乎也就是和情中入命一般,除此之外并无太大区别,阮慈略感心安,又觉好笑,道,“便连洞阳道祖,也是白费心机,他为容姐准备了多少神通机缘,本是为了她沾染洞阳因果,将来对景或能夺我的果位,没想到全栽培在情祖应身之上,难怪气急败坏,情祖倒是老谋深算,无形之间,坏去他的一大伏笔。”
柳寄子颔首道,“情祖一向示敌以弱,没想到以弱亦能胜强,此次对决,师尊未有讨到好处,时祖也碰了一鼻子灰,但他们二人正在全力对峙,都是自顾不暇,无法挪出更多神通,琅嬛周天的生机,或许便在此中,但也要防着他人火中取栗,谋取好处。”
阮慈看了他几眼,见柳寄子微觉迷惘,方才笑道,“柳寄子,你为洞阳奔走了数万年,一朝独立,怎么就站在我们琅嬛周天这边了”
柳寄子微微一怔,也垂首寻思了起来,他对人间情思,似乎仍是十分生疏,但洞天之后,颖悟非常人能及,片刻后便明白过来,抬头问道,“你不愿我回琅嬛周天去”
阮慈点头道,“不错,你本非我周天生人,想要回去,无非只是容姐放不下而已,但她一个元婴,能助得什么回到故地,又难免有那些前尘往事,也是扰人。正好容姐也是在域外虚空之中成就元婴,道途和琅嬛周天绑缚,并未那样紧密,你们有此机缘,为何不游历宇宙,只羡鸳鸯不羡仙,不再回到琅嬛周天那般的险境之中呢这对你难道不是更好么”
柳寄子眉心微蹙,对阮慈后头那么一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