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到此处,只见太一君主看来一眼,似笑非笑,便仿若每回穿渡时空,念诵阴君意还丹歌注时,所见神色一般。掂量中带了些打趣,仿若是见到亲近后辈一般,阮慈不由也回以微笑,心中却不因此便放下戒备,太一君主似乎是看穿她的想法,点头笑道,“不错,洞阳是强取,我是柔夺,总是瞄准了你将要凝结的道祖果位,我们这些道祖,没几个好东西。”
凡是道祖,说话反而极为简洁明了,绝不故弄玄虚,太一君主只是一言便道破如今局势,阮慈成长中不知受了多少道祖的帮助,如涅槃道祖、青君、时祖都有出手,但其目的却未必单纯。洞阳道祖想要灭杀她,只是因为她没有洞阳道韵,无法成为其合第三道的替身,洞阳道祖很难褫夺太初道果。但涅槃、青君,却都和她有深厚因果联系,在恰当的时机,其可以更改过去,令阮慈成为她们的转世之身,从而顺理成章地褫夺太初道果,到了那时,很难说阮慈会完全失去自我,但却会被原身融合,所有自我都成为青君或涅槃的一段经历。便仿佛是化身历练一般,化身自然是真的,但却绝非主体。
这等计划,也瞒不过人,一开始几位道祖就都在为此伏笔,太一君主更是在阮慈成就元婴以前,潜入三生池底时,便已经明确告知来龙去脉,行事也算是光明磊落。其定然和青君有一段前缘,或许相助青君,便是太一君主成道超脱必做之事,因此阮慈想要时光之力相助,便必须要承认自己为青君转世的身份。僧秀发问,不过是继续施压而已,阮慈问道,“我在成婴时已然杀灭了所有青君阮慈,时祖如何还和我商谈此事呢”
太一君主看她一眼,似是觉得她这问题有些愚蠢,淡笑道,“过去并非不可更改。”
时间川流虽然被封锁,但那也只是外人道韵难近,时祖想要更改过去,自然比其余道祖容易。阮慈笑道,“原来道祖封锁时间川流,出自私心”
太一君主唇边笑意逐渐扩大,他虽在逼迫阮慈放弃独立自我,但却似乎也很欣赏她,望着她的表情便如同阮慈望着英英一般,慈爱道,“你原来在此等着我,尚未证道,已略知道祖之间是如何攻伐。不过终究过于幼稚,见识还是短了些。”
阮慈只恨无人引路,不论太一君主所说是真是假,是否存在误导,只要信息足够丰富,对她都是启发。闻言忙打蛇随棍上,露出可爱娇憨之色,撒娇道,“我不过是未来道祖,又没有什么道祖姐姐,也不曾随在永恒道主身边。修道迄今不过千年,在道祖这般存在之中,自然是弱小无知,倘若时祖不教我,我哪敢择选将来呢”
太一君主对她的小小诡计似是了然于胸,但依旧纵宠,欣然笑道,“你也算是见识过旧日宇宙的道争了,难道还不够么”
阮慈道,“我所见的,似乎是道争的最后阶段,且那毕竟是旧日宇宙的事了,本方宇宙的道争似乎更加柔和,这是因为宇宙失衡之故么”
时祖微微点头,叹道,“你所言的确有些见地,涅槃记忆中最后那段惨烈的道争,在本方宇宙中少有上演,除却宇宙失衡的关系,还有一点,便是本方宇宙如今无有生之道祖,无法治愈宇宙伤痕。”
他果然对阮慈十分宠爱,并无丝毫拿捏,便抛出秘闻,问道,“你可知阴阳五行道祖合道时,为何一定要带走涅槃道祖”
阮慈微微一惊,心道,“时祖果然大胆,竟连永恒道主的舌根都敢嚼”
面上却自然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