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传渡过的思绪极复杂,阮慈刹那间已领神会,她金丹晋入元婴之后,虽然身还道祖博弈的棋子,但在琅嬛周,也已经正式进入下棋人的行列。
若把琅嬛周的局势比做一盘棋,那这盘棋有资格落子的修士其实不少,盛宗上法洞,便显的棋手,其余洞多数只能偶然落下一子,而元婴修士则无有落子的资格,但也并非无事可做,而己打磨棋子,也择选阵营,到得元婴境界,方才能勘明下大势,做出己的选择。虽然不能发声,但在气势场中却可择善之,他们的选择也会增添棋盘中诸方势力的气运因果,令到结果出偏移。
而像阮慈这样身份特殊的修士,虽然才元婴,但不论实力、因果还气运,甚而诸方的期望,都算有了落子的资格,只如今这一子落下,后续如发展都有所盘算,仓促之,只怕反对身有害。知道下间不知多少修士,正等着她初试啼声,倘若第一子便落得不好,难免失了人望,而人望,也气运的一部,甚而至关重的一部
这一子该如落的好征伐玄魄门,收回小寒武界,还任其遨游虚空而去,琅嬛周留下一线生机倘若征伐玄魄门,其中的巨量气运,由阮慈身吸纳,还借助其培育羽翼若任由小寒武界脱离而去,只怕魔门弟子有些也人浮动,想随之远了,此例否可开,此风否可长
中一旦着此事,仰观际,眼前顿时出一方棋盘,其间各方落子明明白白,并无遮掩,想来便连玄魄门掌道也能随时瞻仰,并居中使力。
因太微门一统下,所持立场必然一以贯之,绝无犹豫,清善真人绝不许任一人脱离周,唯有如此,方能维持周上下同协力的大局势。而燕山在这件事上态度竟十暧昧,暂且持子未落,不知否魔主和魔令主的态度有所矛盾。至青灵门,其以气运之见,似乎以若由玄魄门破而去,或可以琅嬛周的修士续一脉外气运,或许将来能收到大用,不过这大用还需玄魄门修士向故土方能奏效,这也只其静中参悟,究竟机缘,却也不知所以然。
上清门此事尚未发表主见,阮慈参悟片刻,推演中却觉己不论如落子,能引动的风云气运都还太小,便算上王真人那份,也根本无法和清善真人、臻元真人相较,不由大感出奇,忖道,“难道王雀儿法力如此不济么”
刚如此想,便觉得头顶微疼,仿佛有人轻敲了一下,随后才一段思绪传来,王真人道,“你我在门中并无职司,名不正则言不顺,虽然各方真人也会予以支持,但却并无法动用宗门本身积累的雄厚气运,然和其余两大宗门无法比较。”
阮慈这才了然,她或可寻求林掌门的支持,不过如此一来,照样林掌门落子,阮慈只能做那个择选阵营的人,这却又非她所愿了,思前想后,此事还着落在十大弟子之上,只评十大弟子,便可动用宗门气运,若十大弟子之首,那便宗门下一代的领军人物,浸淫越久,好处越多,对宗门气运的影响也就越大。不过这在其余弟子,只供其吞吐气运修行,而阮慈却又不同,只消一个名,她便可借此撬动宗门气运,在棋盘上落下第一子
想到十大弟子,便不由想到如今的十大弟子首座邵定星,阮慈因此想起破关时所见,便对王真人道,“恩师啊,有件事尚请你明示呢,这邵定星和丽真人师徒,会否洞阳在上清门内的落子呢”
以两人此时的关系,阮慈破关时所见所闻那些惊动地的往事,王真人几乎或多或少都有感应,他也并不吃惊,知晓阮慈所说,乃洞阳阮慈的一生之中,唯独和上清门邵定星有所来往,那么邵定星和柳寄子一样,身上似乎都寄宿了可疑因果,他颔首道,“若非如此,他也做不上首座之位,只其本人尚且毫不知情,且对周大劫之密一无所知,丽真人一脉数千年前的行动颇多可议之处,或许会在十大弟子